第6章
往自己身上泼汽油，被我一脚踹进了地下车库。
燃烧的轿车堵住通道时，刘珊珊的眼泪滴落在我渗血的绷带上。
“东南方两公里处。”
张队长把染血的电子地图塞给我说，“看到红十字旗就……”<爆炸声吞没了后半句话。
李哥拖着燃烧的右腿撞开铁门，赵军医用水带勒住他的大腿动脉。
我背起昏迷的刘珊珊，广告牌上的LED屏突然亮起“紧急避难”的红光。
丧尸群在玻璃幕墙上撞出了蛛网般的裂痕。
我摸到张队长塞进我口袋的军衔章，金属的棱角硌着我掌心的汗。
“分开走。”
赵军医拿着手术刀划开防护服，“我带伤员走排污管。”
李哥突然夺过我的斧头说：“记得在老子的墓碑上刻把菜刀。”
他一瘸一拐地撞向应急通道，警报声和尸吼声同时炸响。
我们跌进地下超市时，冷冻柜的蓝光映照着满地的丧尸残肢。
刘珊珊用口红在收银台上写下“SOS”，我听见头顶的管道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
赵军医的收音机突然响起电流杂音：“请幸……者立即……世纪广场……”声音戛然而止。
刘珊珊紧握的弹壳掉落在地，滚进了排水沟深处。
白雾又从通风口涌进来，这次带着地铁特有的铁锈味。
我攥紧军衔章上的血迹，刘珊珊突然把酒精棉按在我的伤口上。
“别学张队长。”
她咬断绷带的声音就像扣动扳机。
刘珊珊的绷带在我小臂勒出十字，铁锈味混着尸臭往鼻腔里钻。
我扯下货架挡板卡住安全门，金属刮擦声惊醒了冷冻柜里的断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