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三年前他送我的脚链。
便利店电视正在播放午间新闻，林氏集团宣布成立心脏移植基金会，滚动字幕显示苏瑶成了形象大使。
暴雪模糊了路标，我循着记忆找到那家私人诊所。
周慕白白大褂里套着圣诞毛衣，正往解剖室火鸡里塞听诊器。
“他们给你注射了加速器官衰竭的药物。”
他举着 CT 片的手在抖，“现在心脏状态完美得像是...实验室产物。”
我接上他的话，从内衣夹层掏出婚纱店录音笔。
播放键按下的刹那，林景言说“移植完就送你去瑞士”的声音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周慕白突然把我推进标本柜，冷藏的福尔马林味道里，他呼吸喷在我结痂的手腕：“三天后移植手术，殡仪馆车队有我们的人。”
解剖台下的暗格里，躺着母亲骨灰盒缺失的青铜锁扣。
午夜钟声响起时，我抱着偷来的婚纱溜回桥洞。
手机充上电的瞬间，二十三条银行短信涌进来——账户突然多出三百万，转账备注写着“心脏运输保险费”。
最新推送的娱乐新闻里，苏瑶挽着林景言堂弟走红毯，标题是“慈善情侣为爱发声”。
雪水渗进骨髓时，我点燃婚纱裙摆当取暖源。
火苗舔到内衬的瞬间，藏在蕾丝里的追踪器发出爆裂声。
桥洞外传来急促的刹车声，林景言举着灭火器冲进来，眼底映着火光像那晚暴雨中的车灯。
“你以为逃得掉？”
他碾灭火星的手套沾满泥泞。
我笑着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用口红画的靶心：“直播镜头正对着这里呢，林总。”
第九章：药瓶里的星星糖纸。
消毒水在暖气里蒸腾出苦味，我数着点滴管里的气泡，看它们撞碎在周慕白手背的针眼上。
他趴在病床边补病历，钢笔尖划破的糖纸是草莓味的，和我十八岁偷吃林景言喜糖时的包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