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他学东西比别人慢，做事总是笨手笨脚，因此常被同龄人嘲笑。

“他不像我们部落的男人。”兄长们说。

“他连牛都拉不住，以后怎么去打猎？”父亲皱着眉头叹息。

时间久了，克喜克贺学会了沉默。他习惯了一个人坐在草原上，看云卷云舒，听风吹过草原的声音。他不愿和人争斗，也不想在族人鄙夷的目光下徒劳地证明自己。

然而，在这个崇尚武力的部落里，弱者是没有立足之地的。父亲从未真正关心过他，兄弟姐妹也早已对他失去了耐心。即使他现在发着高烧，生死未卜，父亲依旧没有踏入帐篷一步。

——他是这个家族中最无足轻重的人。

可母亲不同。

母亲是部落中最温柔的女人，她始终没有放弃克喜克贺。小时候，他摔下马背，兄弟们大笑，父亲冷眼旁观，只有母亲把他抱起来，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告诉他：“没关系，慢慢来。”

这一次，母亲依旧守在他身旁，轻声呢喃，温暖的手掌贴着他的额头，试图安抚他的痛苦。

克喜克贺的意识模糊了，他的身体像被烈火灼烧，又像被冰雪覆盖。他听见母亲的低语，却无力回应。他想告诉她：“阿娘，我不想死。”但喉咙像被沙子填满，发不出声音。

就在这时，一种奇异的声音渗入他的意识，像是有人在耳边低语。那声音既模糊又清晰，既陌生又熟悉。他努力去听，却无法辨认词句。接着，他感到自己的意识仿佛被拉入另一个世界。

他看到无边的草原在月光下闪烁，听见风在草叶间低吟。他看到一只苍鹰盘旋高空，双眼如炬，似乎在注视着他。他听到狼群在远处低声交谈，谈论着猎物与领地。他甚至能感受到地下草根在缓缓吸收水分，与大地交谈。

他惊讶地发现，自己竟能同频理解这些声音。

——“夜色很好，猎物正在移动。”（苍鹰） ——“陌生的气息？不，是我们的同类。”（狼） ——“干旱还未结束，我们要更深地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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