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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在山上放羊,看见她来了没有给她好脸色。
我叹了口气,还是把她引进我们的新房子。
她这个始作俑者看见我们的住处,有些惊讶。
“姐,你们住这么一间房子能转过来身子吗?”
她还好意思问。
我带着怨怼:“那能怎么办,没有地方住,只能住这里跟羊挤在一屋里。”
赵惠脸色讪讪,随便说了几句就提到自己孙子满月了,想请我们去喝满月酒。
“你儿子结婚都不请我们,孙子满月了叫我们干什么?”我愤懑道。
她耐着性子说:“我和老李退休了回了老家,满月酒在老家办,他老家你也知道,离咱这也不远。上次大儿子结婚在外地,跟你说了你也去不了啊!”
我见她态度还算诚恳,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她大概知道我还在为老房子的事情生气,从包里掏出了一张照片,解释说是她儿子以前回来时拿摄像机给娘拍的照片。
她洗了很多张,想着送一张给我留做纪念。
我接过来看见照片上老态龙钟的老太太正笑眯眯地瞅着我。
这是娘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照片。
而我娘在世上留给我的,只有眼前这一个妹妹了。
我心底涌出一股说不清的感情。
妹妹神色凄然道:“娘活着的时候,你陪她的时间最长。是我不孝,走得太远,想尽孝也没有机会了。是我对不起你跟咱娘,现在我已经回来了。我只剩你一个姐姐,你也只剩我一个妹妹了,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她说着眼泪就淌了下来,她掏出手绢擦了擦。
我被她的话触动,看向她。这时我才看仔细她的脸。她的眼皮耷拉下来,眼角也悄然爬上了皱纹。皮肤虽白,但已然松垮。
原来不知不觉,我们姐妹俩都已经这么老了。
我暗自心想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除了丈夫孩子,她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