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玻璃表面蔓延到整个地板，墙壁的边缘散发出诡谲的幽蓝光芒。这不再仅仅是一个记忆黑市，更像是一片活着的异域生物体。
程橙轻轻转身，再次看向那个悬浮的记忆匣。她的目光深邃、冷静，没有一丝波动。“现在你看到了，但这并不是全部真相。你还记得‘冬眠计划’吗？”她声音缓慢而低沉，像是直入江岸深处意识的回响。
“当然记得。”江岸的咽喉干涩，他努力去从震荡的情绪中恢复理智，“那是十二年前……军方资助的一项冷冻实验计划——利用超低温维持人体组织的休眠，通过脑神经映射技术保存记忆，用来探索未来复苏后大脑功能的完整性。程橙……你当时是志愿者之一。”
“是的。”程橙的嘴角扬起一丝冷笑，“但他们从未告诉我们，这个所谓的‘冬眠计划’，其实是一个寄生体孵化项目，用我们每个人身体构建孵化器。”
“孵化器？”江岸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的恐惧，“你到底在说什么？！”
程橙走向他，指尖掠过记忆匣的边缘，玻璃仿佛响应她的触碰，泛起一圈圈波纹般的光晕，就像液体表面。“你真的以为这是地球上的技术吗？冷冻舱只是个幌子，实验真正的目的，是通过数据结构为‘它’们建立一个完美的殖民通道。那些黑色菌丝并不来自地球，它们是孢子——一种外星寄生体，能在人体神经突触间扎根，同时操控记忆。”
江岸摇摇头，脸上的肌肉因为这荒谬的说辞而微微抽搐。“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你这是在吓唬我！”
“如果不是孢子的话，你怎么解释这些六边形的纹理？”程橙冷冷地打断他，“如果不是外部力量干预，你又如何解释你的记忆被篡改得如此干净——甚至你自己都没有察觉？江岸，我们早就被改写了，从我们参与这个所谓计划的第一天起，就已经是棋子。”
江岸身体往后退了一步，但随后他又意识到了一个更可怕的事实。“如果……如果像你说的那样，这一切都是操控和寄生……那你现在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