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程灼遗落的螺丝钉。金属表面残留的温度像团即将熄灭的火种，在掌心烙下微弱的灼痛。

7

姜姜好站在程灼家别墅外的铁艺雕花门前，警车的红蓝顶灯在雨幕中旋转，梧桐叶斑驳的影子透过水雾映在她湿透的校服上，如同泼墨画里洇开的靛青色伤痕。

十月的冷雨裹挟着铁锈味渗进领口，她攥着那张被雨水晕染的成绩单，指腹在“程灼”二字上反复摩挲，墨迹在潮湿的纸张上蜿蜒成浅灰色的溪流。

藏蓝制服的警察抬手划开雨帘，警戒带在风中猎猎作响，像是撕开黑夜的裂帛。

姜姜好踮起脚尖，看见程灼站在水晶吊灯的光晕里，尘埃在暖黄色光束中浮沉，落在他丝绸睡衣泛着珍珠母光泽的褶皱间。

姜好好想起刚考上高中的时候，他递来的薄荷糖在她掌心融化，糖纸折成的猎户座至今保留着，此刻却被雨水浸透，在口袋深处洇出浅绿的泪痕。

林小满的伞檐突然倾斜过来，遮住她半边视线。

“经侦科的人说，他父亲用慈善基金会洗钱。”

身侧林小满的声音裹着雨水的凉意，“听说他家保姆王阿姨的女儿要做心脏手术，被骗走救命钱才......”

姜姜好想起之前程灼在观景台上说“我可能要走了”时的表情。当时她以为只是转学，现在才明白这句话的分量。

雨水模糊了视线，程灼已经到了门口，文件袋掉在地上，散落出一地照片。

雨滴落下来，模糊了他们从小到大的合影：幼儿园的毕业照、小学的运动会、初中的毕业旅行......每一张都被仔细塑封，边角却已经磨损。

姜姜好感觉心脏被什么攥紧了。

“程灼！”她不顾警察的阻拦冲进院子。雨水打湿了她的校服，却浇不灭胸口的灼热。

程灼看见她的瞬间，眼神突然变得慌乱：“别过来！”

但已经晚了。姜姜好看见他父亲从楼梯上冲下来，西装革履却满脸狰狞。男人一把抓住程灼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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