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左手不受控地按住太阳穴——这是记忆冲突时的生理反应。

2036年平安夜，实验室休息室

周泽将戒指套上我的手指，实验台的冷光灯在他眼里碎成星子：“等计划结束，我们就去冰岛看极光。”

陈明带特警冲入时，正看到周泽踉跄着跪倒在照片堆里。他抓起那张圣诞合影，边缘还粘着干涸的血迹——那是爆炸当天嵌进他掌心的玻璃碎片。

“为什么……”他抬头时满脸泪水，“我的记忆里全是你背叛实验的画面……”

我握住他颤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因为他们不敢让你记得，我们曾经多么拼命地想保护彼此。”

…………

三个月后。

基金会顶楼的隔离病房外，周泽正在给Z-22注射镇定剂。那个狂躁的年轻人突然安静下来，盯着周泽的脖子喃喃道：“你也有过被篡改的记忆吗？”

“比那更糟，”周泽掀开衣领，露出Z字疤痕，“我曾亲手追杀我的光。”

玻璃窗映出我们交叠的身影，他无名指上的新戒圈压着旧疤痕——就像记忆的裂痕上开出的花。

雨还在下，但候诊室里传来断续的钢琴声。那是Z-45实验体在弹奏，她上周刚通过脑区扫描确认：尽管被植入“钢琴家”记忆，但她确实拥有绝对音感的天赋。

“回家吧。”周泽把外套披在我肩上，残留的实验室消毒水味里混进了雨水的清新。

我们走进雨幕时，基金会大楼的灯渐次亮起，每一扇窗后都是一个正在重写的人生。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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