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大喊：
“我等着呢，你要有那本事你早就能把我送进去了。”
“你妹妹肯定是你害死的！”
哥哥停下来，好像被这句话惊到，又好像一直在等这句话。
过了许久，我才消化刚刚冲击而来的信息。
如果一个人恨你，他一定巴不得你不好。
可为什么有这么一个人一边恨你，一边在暗地里保护你。
为什么？
眼前浮现一双黑沉沉的双眼。
望不见底的黑，不知包含着多少意味。
我看不透。
15
哥哥又回到我的租房。
他要给我收拾遗物。
我其实没有多少东西，我物欲不强，房子里只有基础的生活用品。
哥哥拿起我的病历本。
第一个时间点是我给他打电话那天。
无助与对死亡的恐惧让我想起我唯一的亲人。
可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电话，却被他说是我在闹。
因为我不喜欢医院，病历本的记录其实不多。
但都是我曾独自一人承担过的苦涩。
哥哥翻页的手一直在抖。
可再怎么抖，几页就到了底。
他继续翻找，在我房间的抽屉里找到许多东西。
一个我小时候他送我的折纸青蛙，有些皱。
一幅手印画，两个较大的手印包围两个较小的手印。
是五岁的我和九岁的哥哥。
一个装满星星的玻璃瓶。
他说夏天的萤火虫装在玻璃瓶不能活，我哭着闹着说想要，于是他折了很多星星送给我。
……
每个小物件都承载了我们小时候的回忆。
那时，我还有一个好哥哥。
在抽屉角落，有一本我写的日记。
里面零零碎碎的写着：
“今天哥哥给我做了最喜欢的糖醋排骨，原谅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