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呢好像更、更厉害了似的哈。”
输液老太说：“嗯。”
然后我妈开始给人消毒采血，又说：“要不新冠内会儿给她闺女吓得，凭怕……”
输液老太抢话说：“嗯，怕她勾起老毛病。”
“……凭怕她勾起老毛病来。”我妈把话说完，插入试纸，血糖仪“嘀”地响了一声，里面一温柔女声说：“请滴入血样。”
我妈又说：“就内年待这后边住，我来的内年个，叫啥来着那个人，在县医院退休的一个老头儿。”
“叫卢景树吧？”输液老太说。
我妈说：“啊，你看他，紧捣鼓，连一年都没到，是吧？”
“嗯，卢景树！”输液老太用更确定的语气又说一遍。
“那可是谁讲话儿了……”我妈说。
“刚退休。”老太说。
“……那个，北京，市里，市里，北京，就这么捣鼓着跑。”我妈说。
“那可不！那内个谁嘛，那谁他爷！”
“是吧？”我妈说。
“嘀，请稍候。”血糖仪说。这是扎完指尖，吸入血样了。
“一共才不到一年。”我妈说。
“不到，他是腊月死的。”输液老太说。
“腊月前儿没的。”我妈说。
“嘀，血糖值七点八。”血糖仪说。
“腊月初一好像是。”输液老太说。
“是吧。”我妈说着把血糖仪上的数值展示给女人看。
“嗯，有时候高有时候低。”女人说。
“嗯，行。”我妈说，表示测完了。
“五块是吧？”女人问。
“嗯。”我妈说。
“我扫微信行吧？”女人问。
“行。”我妈给她示意托盘上扔废物的小杯子说，“来，棉签要是不要搁在这。还出血吗？”
“不出了。”女人说，“我扔吧。”
“就搁这儿来，我这有地方。”我妈说。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