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里瞬间暖乎乎的，就跟大冬天里灌了一壶热酒似的。他情不自禁地抬起手，轻轻摸了摸叶安然的头，那触感就像摸着自家最心爱的物件，满是慈爱。一边摸，一边感慨万千地说：“我家那丫头啊，要是有你这么乖巧懂事，我这心里得多省心呐！唉，她可倒好，一天到晚就知道跟我顶嘴、对着干，没一刻消停。”

一提到自家女儿，老厨子的话匣子就打开了，眼神也黯淡了几分。在这村里，重男轻女的风气由来已久，就像扎根在泥土里的老树根，盘根错节，深扎在每个人的心里。就说老厨子家吧，膝下有两个闺女，可他心心念念的，却是怎么把小儿子送进城里上学，让他出人头地。为了凑足学费，他一咬牙，直接把俩闺女都送进了村里的那个厂子里打工。

有一回，大女儿在厂里受了欺负，哭哭啼啼地跑回家。老厨子听了经过，不但没心疼得掉眼泪，没想着去给女儿撑腰，反倒皱着眉头，心里一盘算，干脆利落地把大女儿嫁给了那个欺负她的混子，还顺带着要了十万块彩礼钱，美其名曰“给儿子攒学费”。打那以后，村里人看老厨子的眼神，有羡慕的，有觉得他“命好”的，都盼着自己也能遇上这“好事”。可只有老厨子自己心里清楚，他这是把女儿往火坑里推啊，可为了儿子，他咬着牙，也认了。

村里人听闻老厨子这事儿后，反应却令人心寒，他们不但没对老厨子的做法提出半句质疑，反倒各个面露艳羡，打心底觉得他运气好、命好，私底下都巴望着自家啥时候也能摊上这等“美事”。就这么着，自那以后，村里但凡有女孩子辍学，大多都被家里人像送货物一样送去了那个厂里。

叶安然在一旁默默看着、听着这一切，心里头满是疑惑，实在憋不住了，就悄悄凑近一个乡亲，小声问道：“叔/婶，您知道那个厂到底是干啥营生的不？”那人左右瞅瞅，见没人注意，才压低声音回她：“听人讲啊，那厂就是个养鸡的地儿，里头到处都是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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