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里连着求了三次,终是将那具尸体求了下来。
抱着菩提的尸首,墨玦在夕阳里慢慢的走着,至此时,已是将爵位、兵权、修为,都一并舍了。
“败类!”
“懦夫!”
“蠢货!”
……
“天王难道不晓得,天女一旦离开天都城便会立时化为灰烬,即使尸体也离不开天都城!”
再恶毒的谩骂都抵不过这轻轻的一句令人心生绝望。
“听说孤勇者的赤诚之心灿如琉璃,能抵御世间万物的伤害,若是天王肯以心为御,也许就能护着天女的魂灵安然离开,不过,最终能不能离开,这还是得看天王的那颗心是不是真的无坚可摧呢。”一个带着帽兜的红袍女子蹲下身递了一盏灯与他说道。
用一颗心来对抗天都城八百年的禁制,他不知道有多少胜算,但也只能孤注一掷的去赌。
没人晓得他每前进一步得凝聚多久力量,亦没人晓得那和煦的晚风吹过心上竟是千刀万剐的滋味,但终究还是护着胸前那一点微弱似萤火的光走出来了。
披风挂雪的拿着从冻土里挖出的那块夜寒苏走回雪屋时,只要看见窗前亮着的那微黄的灯火时,心里便会觉得暖起来,吃了那块夜寒苏身体就又能熬过一天了,而那盏灯,是在周而复始的无尽寒楚里能最终熬下去的勇气。
琉璃盏里的火苗不需添油,仅需每日听他唱一首歌。
听到《焚逆歌》的时候,灯盏里的火苗便会变得摇曳多姿起来,在这冰寒雪冷的世界,那个两个人的约定,成了彼此坚持下去的最后勇气。
七年后,丛极渊的雪光夺走了他仅剩的视力,他再也无法寻找挖掘到新的夜寒苏,他为那琉璃灯唱完最后一首《焚逆歌》后,冻死在了雪屋。
这便是最好的结局了,他不用知晓,那一年,跟着他离开天都城的并非是菩提,而是菩提以灵力供养的那棵牡丹花灵。
那天,她本是跟了他去打算殉主而去的,却又担心他若真的抱着一襟菩提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