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隐隐传来抽泣声，离弦、收手。
只见陆明夜抽抽搭搭，不住地拿袖子擦泪，嘴里还念叨：“牛牛牛！他娘的，早知道就多读点书了！”
“诶？怎么不弹了？”
“呈月？你怎么走了？这曲子叫什么……青鸟？真好听，呜呜呜。”
杀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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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明夜开始频繁到我院子走动，还会带来一些新鲜玩意儿。
“呈月，这个叫奶茶，好喝不？”
“呈月，晚上我带你吃火锅，独家配料，科学营养，美容养颜……”
“呈月，我……我给你写了首歌，诶，你听听嘛，别走啊……”
小桃的小脸皱成一团，“夫人，姑爷真的不大对劲儿，要不咱们去寺里烧烧香？”
我乐得前仰后合，“咱们的菩萨怕是管不到他啊！”
小桃没听明白，但隐隐感觉她姑爷病得不轻，更是忧心忡忡。
“对了，夫人！”小桃忽然想到什么，递过来一张请帖，“这是靖王妃差人送过来的，今年春日宴由靖王妃主持。”
“这靖王妃真是心胸狭隘，柳姑爷已经走了这么久，她如今也贵为王妃，何苦还逮着您不放，处处为难。”
“我打听了，外面很多闲言碎语，都跟她脱不了关系。明知您这些年闭门不出，甚少抛头露面，还差人送来请帖，摆明了是鸿门宴。”
靖王妃是柳郎表妹，自幼便爱慕柳郎。当初柳郎娶我进门，她也闹了许久，大约心里还有盼头，有所收敛。后来柳郎病故，她恨我入骨，再无忌惮，铁了心与我不死不休。
我扫了一眼请帖，“就说我身子不适，要卧床静养。”
小桃犹豫开口：“我听说……我听说春日宴的彩头是柳姑爷的遗作《春潮烟雨图》。”
“啪！”
手中茶盏掉落，尘封的记忆被生生撕开一角。
女孩临江而立，赌气闹别扭。身后少年郎视若无睹，反而铺起笔墨，大手一挥，描绘起江畔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