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声说，微微低头看向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他的手指轻轻一挥，屏幕上的画面开始变化。
我看到了一段视频。
镜头里的我穿着廉价的T恤，对着屏幕笑得特别灿烂：“谢谢观众老爷！谢谢送的超级火箭！这真的是我直播以来收到过的最大礼物，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那是我刚开始直播的片段。那时的我，卑微、真诚，每一次观众刷礼物，哪怕只是几块钱的小礼物，我都会兴奋地谢个不停，甚至对着镜头鞠躬好几次。
“还记得这个吗？”镜头里的“我”问，语气缓缓，“那时候的你，多拼命啊，多用心啊。”
我咬紧牙关，没有说话。画面再次一闪，切换到一段更近的直播记录。
镜头里的我穿着潮牌卫衣，坐在豪华电竞椅上，眼神带着点不屑：“打赏几块钱？图啥乐呵呢？你们就爱看我说这些吧？”
“这段视频有点耳熟吧？”那个“我”继续问，嘴角的弧度更大了，“是你在直播时随口说的吧。想起来了吗？”
屏幕上的弹幕在这一刻沸腾了，密密麻麻地刷着讽刺的内容：
• “以前‘观众老爷’，现在‘韭菜’。”
• “别装了，这些话你自己说过吧？”
• “从真诚到轻蔑，阿月，你挺厉害啊。”
“这都是断章取义！”我终于忍不住喊出声，“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这只是一次玩笑！”
“玩笑？”镜头里的“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玩笑。你真觉得这是玩笑？”
屏幕上的画面再次变化，播出的是我之前录制的一个粉丝互动片段。一个观众刷了一张贵重礼物，问了我一个问题：“阿月，你还记得我吗？我是你早期的老粉。”
而镜头里的我，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