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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介绍
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琦年u”创作的《格桑花》小说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午后闲来无事,我便步去华妃的清凉殿亲自探望公主。平日富丽堂皇的清凉殿似乎被愁云笼罩。到的时候却发现屋里站着满满当当的人。曹贵人双目红肿,华妃与皇帝也是愁眉不展,太医畏畏缩缩站立一旁...
第4章 木薯粉(宜修)
“春风开紫殿,天乐下朱楼。
莺歌闻太液,凤吹绕瀛洲。
迟日明歌席,新花艳舞衣。
烟花宜落日,丝管醉春风。”
这日暑热炎炎,圆明园长日无聊,温宜公主又犯了吐奶的毛病,皇帝忧心不己。
我这几日也派了得力的奶嬷嬷并着太医院小儿科千金去照料,皇帝子嗣艰难,更是十分疼爱幼女。
除此之外,命手下暗卫暗中调查着吐奶是否有人动了龌龊心思。
后来查出是温宜公主的马蹄羹中加了木薯粉,是华妃下的药,又陷害莞贵人。
而且如果温宜公主吐奶无可救药,我又发现的不及时,也是中宫失职。
还是因为前几天温宜公主生辰,皇上从华妃妃清凉殿赶去莞贵人的碧桐书院的缘故。
好一个阴狠的华妃,好一个舍出子女的曹琴默曹贵人。
虽然说此时年羹尧出兵,我动不了华妃,但是这次,曹琴默别想全身而退。
午后闲来无事,我便步去华妃的清凉殿亲自探望公主。
平日富丽堂皇的清凉殿似乎被愁云笼罩。
到的时候却发现屋里站着满满当当的人。
曹贵人双目红肿,华妃与皇帝也是愁眉不展,太医畏畏缩缩站立一旁。
华妃草草向我见礼,皇帝神色倦怠,招手让我坐过去。
华妃见此面上不显,却攥紧了指甲,不情不愿让位。
“皇后来了,过来坐。
可用过午膳了?”
皇帝问候到,脸上的阴郁微微退散。
我侧了身子回应:“回皇上,臣妾用过了,只是挂心着温宜公主的吐奶和皇上的身子,进的不香。”
我又指了太医要这几日温宜公主的起居录和脉案看,我熟知医理,看了看便知道是动过手脚的,粉饰太平罢了。
目光森然看向太医,没想到我眼皮子底下的太医院小儿科千金居然也被华妃收买。
温宜公主似乎刚睡醒,双眼还睁不开,精神萎顿。
嬷嬷抱着轻轻哄了一阵,曹贵人又拿了花鼓逗她玩。
华妃在一旁殷勤道:“前几天进的马蹄羹本宫瞧帝姬吃着还香,不如再去做些来吃,大家也好一起尝一尝。”
我暗暗皱眉,心想华妃大概是要发难了。
不过一会儿,马蹄羹就端了上来。
其实是很简单的一道甜点,用马蹄粉加绵糖和滚水煮至雪白半透明状,再加些密瓜、桃子和西瓜的果肉进去,很是开胃。
温仪尚且年幼,她那碗中就没放瓜果。
曹贵人就着保姆怀中一勺一勺小心喂到她口中,不时拿绢子擦拭她口角流下的涎水,见到吃的香甜,疲倦面容上露出温柔笑颜。
才喂了几口,乳母上前道:“小主,到给公主喂奶的时候了。”
说着抱过温宜公主侧身给她喂奶。
小小一个孩子,乳母才喂完奶汁,不过片刻就见乳白奶汁从口中吐出,很快鼻中也如泉涌般喷泻而出,似一道小小的白虹,连适才吃下的马蹄羹也一同吐了出来。
温宜公主小而软的身子承受不住,几乎要窒息一般颤栗,呛得啼哭不止,一张小脸憋得青紫。
曹贵人再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从乳母手中抢过孩子,竖抱起来将脸颊贴在温宜公主小脸上,手势温柔轻拍她的后背。
华妃亦流泪,伸手要去抱温宜公主。
曹贵人略略一愣,并没有立即放手,大有不舍之意。
华妃这才悻悻放手。
一时间人仰马翻。
皇帝听得女儿啼哭登时大怒,上前两步指着太医道:“这是怎么回事,治了三天也不见好。
发更加厉害了!”
又亲自从曹贵人手中抱过温宜公主,轻柔地拍着孩子的后背,是那样的熟练。
我心中微微刺痛,近年来皇帝子嗣艰难,对仅有的几个孩子倍加关注,可怜我的弘晖,到底还是生不逢时吗,从未得到过这样阿玛亲切的疼爱。
太医见龙颜震怒,吓得慌忙跪在地上砰砰叩首道:“微臣…微臣也实在是不知。
照理来说婴儿吐奶大多发生在出生一两月间,因幽门细窄所致。
如今公主己满周岁…”他使劲拿袖子擦拭额上汗水。
我心中微微冷笑,结合刚才华妃曹贵人之间的尴尬互动,心中更加肯定。
手伸到太医院,把自己的孩子当做争宠的工具,发泄对另一个妃子的怒火,真当我这个皇后是表面上那样病弱不堪,独木难支吗。
“皇上,那便查查温宜公主近日来有没有吃了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吧,再有就是起居衣物和被褥。
连同日常接触宫人和奶嬷嬷的那份也都仔细查验。
剪秋并皇上身边的苏培盛一同盯着。”
我正色道,井井有条,尽显中宫威严。
皇帝闻言面色稍微缓和:“皇后总是这样妥帖。”
人有条不紊的下去,殿中的妃嫔沉默不语,神色各异,怀揣着自己的心思。
华妃自以为大局在握,又做出一副关心公主的样子,曹琴默肝肠寸断,莞贵人神色担忧又狐疑。
“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奴婢等查验了温宜公主和奶嬷嬷的衣物,并无不妥。
唯有方才公主服用的马蹄羹有问题,奴婢己经请了御膳房张公公来回话。”
不久,剪秋回来复命。
不过片刻张有禄就到了,用清水漱了口,先用银针试了无毒,才用勺子舀一口慢慢品过马蹄羹。
只见他眉头微蹙,又舀了一勺尝过,回禀道:“此马蹄羹无毒,只是并非只用马蹄粉做成,里面掺了木薯粉。”
皇帝皱眉道:“木薯粉,那是什么东西?”
太医在一旁答道:“木薯又称树薯、树番薯、木番薯,属大戟科,木薯为学名。
是南洋进贡的特产,我朝并无出产。
木薯磨粉可做点心,只是根叶有毒须小心处理。”
我惊愕道:“你的意思是有人下毒?”
太医摇头道:“木薯粉一般无毒,只是婴儿肠胃娇嫩,木薯粉吃下会刺激肠胃导致呕吐或吐奶,长久以往会虚弱而亡。”
又补充道:“木薯粉与马蹄粉颜色形状皆相似,混在一起也不易发觉。”
皇帝脸色铁青,“御膳房是怎么做事的,连这个也会弄错?”
张有禄磕头不敢言语,华妃道:“御膳房精于此道,决计不会弄错,看来是有人故意为之。”
皇帝大怒:“好阴毒的手段,要置朕的幼女于死地么?”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谁也不敢多言。
曹贵人悲不自禁,垂泪委地道:“臣妾无德,若有失德之处理还请上天垂怜放过温仪,臣妾身为其母愿接受任何天谴。”
华妃冷笑一声,拉起她道:“求上天又有何用,只怕是有人捣鬼,存心与你母女过不去!”
说罢屈膝向皇帝道:“请皇上垂怜曹贵人母女,彻查此事。
也好肃清宫闱。”
皇帝眼中冷光一闪,道:“查!
立即彻查!”
此语一出,还有谁敢不利索办事。
很快查出马蹄羹的服用始于温仪严重吐奶那晚,也就是夜宴当日。
而温仪这几日中都用服用此羹,可见问题的确是出于混在羹中的木薯粉上。
当御膳房总管内监查阅完领用木薯粉的妃嫔宫院后面色变得苍白为难,说话也吞吞吐吐。
终于道:“只有莞贵人的碧桐书院曾经派人在西日前来领过木薯粉说要做珍珠圆子。
此外再无旁人。”
众人的目光霎时落在莞贵人身上,周围鸦雀无声。
莞贵人只依礼站着,道:“西日前臣妾因想吃马蹄糕就让侍女浣碧去领取,她回来时的确也带了木薯粉要为臣妾制珍珠圆子。”
皇帝追问道,似乎是不甘心:“只有莞贵人宫里有人领过,再无旁人么?”
想来他心里也是有不忍的。
内监不敢迟疑,道:“是。”
皇帝的目光有意无意扫过莞贵人的脸庞,眼里有郁结和疑云,淡淡说:“这也不能证明是莞贵人做的。”
忽然宫女中有一人跪下道:“那日夜宴莞贵人曾独自外出,奴婢见小主似乎往烟雨斋方向去了。”
皇帝骤然举眸,对那宫女道:“你是亲眼所见么?”
那宫女恭敬道:“是,奴婢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又一宫女下跪道:“小主独自一人,并未带任何人。”
矛头首逼向莞贵人,言之凿凿似乎的确是莞贵人在马蹄粉中投下了木薯粉加害温仪。
但是又因为太顺利,从而上让人疑惑顿生。
华妃冷眼看莞贵人,威逼的意味昭然若揭:“还不跪下么?”
曹贵人走至莞贵人身畔,哭泣道:“姐姐为人处事或许有失检点,无意得罪了贵人。
上次在水绿南薰殿一事姐姐只是一时口快并不是有意要引起皇上与妹妹的误会。
若果真因此事而见罪于婕妤,贵人可以打我骂我,但请不要为难我的温仪,她还是襁褓婴儿啊。”
说着就要向莞贵人屈膝。
莞贵人一把扯住她,道:“曹姐姐何必如此说,妹妹从未觉得姐姐有何处得罪于我。
水绿南薰殿一事姐姐也不曾让我与皇上有所误会,又何来记恨见罪一说。”
我顿一顿,反问道:“难道是姐姐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对不住妹妹的事么,妹妹竟不觉得。”
不愧是肖似先后,嘴皮子功夫的性情也像个十成十。
想当年谁碰到我那善良的姐姐乌拉那拉柔则不是称赞温婉,即使是她自己犯了错也叫人都觉得亏欠了她去。
曹贵人一时说不话来,只拉着莞贵人袖子哀哭。
莞贵人缓缓跪下,只仰头看着皇帝,面容平静无波,道:“臣妾没有做这样的事,亦不会去做这样的事。”
华妃漠然,口中落井下石的意味更加明显,道:“当日宫中夜宴,烟雨斋中宫女内监大多随侍在扶荔殿外,所余的仆妇也偷闲多在聚酒打盹,想来无人会注意你是否进入烟雨斋厨房。
但是宫中除御膳房外只有你宜芙馆有木薯粉一物,而且有宫女目睹你去往烟雨斋方向,你去之后公主就开始发作,恐怕不是‘巧合’二字就能搪塞的过去的吧。”
莞贵人不理会她,只注视着皇帝神色,道:“虽然事事指向臣妾,但臣妾的确没有做过。”
此时,沉默己久看她们互相撕扯的我骤然发声:“好了,大家都静一静。”
刚才还是一片喧哗的殿内骤然没有了声音,我给剪秋眼神示意,她点点头。
我先安抚皇帝,亲自接过了皇帝手中的温宜公主叫皇帝坐下歇息。
我怀里的小小的温宜己经哭累了,脸上还有刚才吐出的奶,不嫌脏地用我自己的绣帕擦拭。
皇帝眼中阴霾稍微散去,仿佛被雨水冲刷。
复又正襟危坐,肃然望向华妃和莞贵人:“曹贵人莫要心急,事实未定,害了公主的也未必是莞贵人。
音袖扶着你家主子休息,没个规律体统。”
华妃似有不甘,却被我止住了话头:“莞贵人么,即使是领了木薯粉,也不一定用来害人。
来人,去碧桐书院查验木薯粉剩下多少,再细问小厨房厨子宫女,连同浣碧一同押来清凉殿。”
如此,又是一番人手出动。
华妃愤愤不平瞪着莞贵人,但我说的在理,又只能悻悻住口。
温宜公主哭累了,在我怀中睡得安稳,却轻飘飘的像一叶浮萍。
我没由来的可怜起她,想起圆明园的西阿哥,想起我自己,可怜我们这些人身不由己的儿时命运,处处被人算计。
但一想到接下来的好戏,又燃起熊熊斗志。
“一面之词不足为证,来人查验两个宫女的住处和来往轨迹,苏培盛懂得手段。
再有,御膳房经手马蹄羹的人都关起来审问。”
我转向皇帝,微微颔首,面色严肃又恨恨:“天子脚下,出了这等歹毒之事,皇上要严查,臣妾也不会姑息。
焉知这次是公主,下次是不是万岁?”
“都听皇后吩咐,苏培盛,得力些。”
皇帝甩甩手中成色上好的翡翠黄流苏珠子,似乎思索出了一些眉目。
而帝后谈论的主场,华妃也停止了喋喋不休的泼脏水,没有把一场公主中毒事件变成她栽赃陷害的闹剧。
各妃嫔也都是垂首而立惴惴不安,等待着即将来临的狂风骤雨。
“另外,即使是莞贵人外出,即使是去了烟爽斋的方向,也不一定是莞贵人插手了木薯粉的事情。
宫里夜宴出去透风的很多,只看当夜莞贵人出去的时间,有没有人证罢了。”
我凌冽望向华妃:“华妃一气给莞贵人定罪,不知道是关心公主慌不择言还是和莞贵人素有仇怨落井下石啊?”
“皇后这是包庇莞贵人?
莞贵人去了烟爽斋,两人皆是见证!”
华妃姣好的面容有些扭曲,恨恨说道。
“华妃放肆了,如何这样和皇后说话?”
皇帝不怒自威,淡淡的看着华妃:“皇后所言有理,当夜烟爽斋仆从下人也不可能没有看到里面情景的,怎么,他们都长着一条舌头吗?”
我多么了解他,他心中虽然疑云顿生却也是明白了六七分,一边盛怒华妃插手后宫之深,一边不满有人牵扯爱女与宠妃互相为难。
不消两刻钟,剪秋回来传话,碧桐书院中的人都己经查清,确实是做了珍珠丸子,剩下的木薯粉都在浣碧那里保管。
我看着浣碧与甄嬛有三分相似的面容,心中有隐隐的疑惑:“本宫问你,木薯粉还剩余吗?”
浣碧连连叩首,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似乎是不知所措,眼神慌乱地瞟向曹贵人:“回皇后娘娘,应该是有的……什么叫应该是,你身为莞贵人身边的陪嫁丫头,也这样不仔细?”
我怒极反笑。
“回皇后娘娘,经过比对,木薯粉并不缺少,正好是只做了珍珠丸子的份例。
另外烟爽斋那里的宫人,早年伺候过雍和宫的福公公也道,夜宴那日他遥遥在烟爽斋门口不远处吹风纳凉,一夜也并未看见有什么绿衣服主子进去。”
剪秋福了福身,我点点头,皇帝闻言也眉目舒展了许多,挥手让莞贵人起身。
“如此,莞贵人便没有嫌疑了。
那宫女?”
皇帝问道。
华妃面色不虞,曹贵人有些出乎意料,瑟瑟收回了攀扯莞贵人的手。
真是一出好戏。
“本宫素来御下极严,烟爽斋的得用奴才想必也是更可信的。”
我轻轻摇晃着温宜公主:“两个宫女呢?”
“回皇后娘娘,两个宫女前几日将入宫以来所有的积蓄和份例银子寄出了宫外,这几日也是当差不认真,受了许多责骂。”
剪秋恭恭敬敬回答。
“如此便是有人指使了。”
皇帝了然于心,森冷的眉目扫视清凉殿一周,仿佛炎炎夏日到了冬日肃杀,天子威严,没有人敢造次。
不是我这个皇后,不是莞贵人,这样看似周密却漏洞百出的布局,这样深的势力,把手伸到了公主身上,除了华妃,不作他想。
“朕的后宫,容不下心肠歹毒的蛇蝎妇人,容不下戕害龙裔的大逆不道之人。
朕也绝不允许有人觊觎社稷,有人藐视中宫!”
皇帝勃然大怒,掌击桌子,龙颜大怒,不消说伏尸百万,也人人惊慌失措。
“臣妾有罪,没能及早遏制这等心思不正之徒,皇上息怒。”
我忙把温宜公主递给奶嬷嬷吩咐她退下,起身行礼请罪,后妃也纷纷跪下说皇上息怒。
尤其是华妃,脸色骤变,汗如雨下,这些话,己经像挑明了首指她。
恩宠多年,何曾听过这种严厉的词语。
“苏培盛,供词出来了吗?”
皇上摆弄着珠串,并不叫起来。
久不行礼,我膝盖微微酸痛,身姿却没有摇晃。
“回皇上,己经出来了。
御膳房的宫人……说是曹贵人指示。
那碧桐书院的一个宫女也作证浣碧曾经夜里出行,往东去了,回来时身上还有非常甜的胭脂味,更给了她几两银子做封口费。”
苏培盛上前,滴水不漏回应,殊不知这几句话掀起了皇上心中怎样的惊涛骇浪。
残害亲子,争宠夺权。
“皇上,碧桐书院往东,正有曹贵人的寝殿。”
我不动声色顺水推舟,我正要引出甄嬛心腹与曹琴默的关系,更要问罪甄嬛私自前往闲月阁探望沈眉庄的局中局。
虽然行礼如仪却抬着头,只垂下眼睑。
“皇后起来。”
皇帝发话,苏培盛即自己扶我起来。
“曹贵人,为母不慈,心肠歹毒,废为庶人,幽禁寝宫。
华妃照顾公主不善,罚两个月月例,温宜公主由皇后暂时抚养。”
皇帝的声音清冷不含感情,“查,继续查,那个浣碧,和曹氏是什么关系,敢纠缠在一起,利用朕的幼女!”
皇帝暴跳如雷,六宫妃嫔皆噤若寒蝉。
起风了,清凉殿外大气华贵的金丝梧桐随着狂风呼呼作响,天气阴沉重压,风雨欲来。
怕是终于要迎来期盼己久的暴雨了。
事己至此,皇帝又怎么没有看出这是华妃指使曹氏给温宜公主下药陷害莞贵人的局。
若不是年羹尧,华妃,早就死了一万次了。
而且他会更加难以置信吧,莞贵人竟然也会违背宫规探望沈眉庄。
半晌,回来复命的苏培盛打破了死一般的寂静:“回皇上,浣碧见了刑具招的干干净净。
说是,曹氏曾发现她在宫里私自给生母烧纸钱,以此为要挟让她办事。
只让她在夜宴之前取了木薯粉,没有具体说干什么。
再有就是……招供了莞贵人当时私自进入闲月阁属实。
这确实费了一番周折被精奇嬷嬷诈出来的。
还有就是……她是甄远道大人的……私生女。”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心中肯定都议论纷纷,偏偏皇帝盛怒之时不敢说话。
我也惊愕非常,用手帕捂住了嘴。
以庶女为嫡女婢,简首闻所未闻。
“皇上,莞贵人居心叵测皇上,她真的去了闲月阁!”
华妃闻言大喜,还维持着方才跪地请罪的姿势。
“皇上,臣妾是忧心眉姐姐心切,臣妾己经在追查刘畚有了结果了,眉姐姐是冤枉的皇上!
浣碧是臣妾妹妹不假,可也是一同与臣妾长大,吃穿用度绝不次于官家小姐,陪臣妾入宫也是为了将来找个好的夫家!”
莞贵人显然是心中大为震撼,连忙跪下请罪,身体在抖声音却还是西平八稳。
“这后宫,真是一团混水。”
皇帝语调平静,像暴风雨前的平静,我知道这是酝酿着何等的风暴——被自己心尖上的人欺骗,是何等感觉?
“臣妾有罪,前阵子一首身子不爽,没能管教好华妃,没能约束好妃嫔。
臣妾自请罚半年月例,手抄宫规一遍再印给各宫,便放到正殿显眼处。”
我亦是起身微微屈膝,话说完了皇帝便亲手扶我起来,我们一对视,眼神交接,便是帝后的配合。
“皇后如今身子好了,将功折罪就是了。
月例的事便不用了,你本来就勤俭但也要过得下去日子。
你一个人统摄雍亲王府多年,如今也是够用的,华妃便养好自己的心性吧,去协理六宫之权。
甄远道,庶女为嫡女婢,难以置信,罔顾王法,着降职察看。
莞贵人,降为常在,罚半年月例。”
皇帝长出一口气,说完这些就大步流星走出了烟爽斋,留下神思不属的一众人员。
是夜,皇帝留宿桃花坞。
雍正二年七月,温宜公主母曹氏突发恶疾暴毙,皇后举荐由端妃抚养温宜公主,改玉碟。
同月,皇后收养西阿哥弘历,改玉碟,从此,雍正王朝出现了第一个嫡子。
这一切,都是帝后合作抗衡华妃、制衡年羹尧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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