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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露凌寒

玉露凌寒

序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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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序让的《玉露凌寒》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这些行军之人,粗野惯了,这几鞭子打在身上跟挠痒痒似的,并没有多少痛感。柏少寒罚他们不守规矩,目的不是要把他们怎么样,而是作为军中守卫,当众被罚,这面子搁不住,也是给将士们警个醒,无论何人,所犯何事,一律按军法处置。玉姑又回头望了一眼中军大帐,大帐之上那一面大纛旗,迎风招展,旗面上那个挥洒有力的柏字如勇士一般屹立在空中。经过那日鞭打之事后,那些将军们再见到玉姑过来送饭,不是绕道而行便是谦逊有礼的避让开了,生怕哪里又招惹了这位看似普通的小娘子。玉姑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女子出入军营,就算是治军严明的柏威军也难免有些人很容易产生臆想。有了那件事,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基本都消失了。玉姑照常给柏少寒送饭,两人像是对那天守卫挨罚的事忘了一般讳莫如深,谁都没有再提起。就这么过了好几日太平日子,玉姑寻了个天气好的下午,请刘勇送她回去一趟。她要取些衣物。入了五月,天渐渐热了起来。玉姑回到家,收拾了些稍薄的衣裳,又翻开柜子深处,摸了摸这些年存的银钱,都在,取了些重要的物件和大块的银两,上了锁,便离开了家。毛婶住在玉姑隔壁的隔壁,她走过去看了看门头,同她的屋子一样,门上、锁上落了一层的灰。玉姑隔门试着叫了几声。没人应声。刘勇退开几步,跳起来看了看院子里。荒草疯长。他对玉姑说,“玉娘子,草都齐腰高了,应该许久没有住人了。她叹了一口气,认识她这么久,没听说过她有什么亲戚,更不知道那亲戚住哪。此事只能作罢。毛婶不在,那车辉总应该在家吧。她沿着巷子往深处走,转了几个弯便到了车辉家门前。这里寻常百姓的家都差不多,一样的布瓦灰墙,大概是因为家里田地少,院子都不大。这家人家倒是开着门,似乎有客在。屋里时不时传出笑声来。玉姑在门口站了片刻,没进去,更没打扰他们,带着刘勇回了县衙。压在心里的石头落了。玉姑回县衙的路上,路过全记酒肆。给胖管事打了一斤落白,给兰枝买了两块红布头。这姑娘渐渐大了,要穿肚兜了。还有阮夫子,把昭儿送回霍州交给他外祖照料,该好好谢谢,但她一时还想不到合适的谢礼。想着等以后了再郑重谢他。到了县衙,玉姑跟刘勇道了谢,自己抱着东西往回走。正巧迎面走来两名女子。玉姑认出来其中一人正是之前为难过她的杨菁菁。玉姑心说,冤家路窄,明明已经走了侧门,怎么还遇见她了。她低头避着走。原本已经擦身走过了。“站住。杨菁菁突然出声叫住她。她转回身来斜着身子歪头看着玉,眼神像带了刀子,“怎么,见到我跟没见到似的啊,哼,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叫陶玉心是吧。玉姑不想惹事,上次碰巧遇到阮离,杨菁菁故作大度没为难她,今天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而且,与上次不同,这次玉姑能感受到她深深的敌意。她曲腿行了个礼,“正是民女,玉姑给杨小姐见礼了。杨菁菁冷着脸让了让,满眼的嫌弃,“我可受不起你的礼。乜眼瞧她,阴阳怪气地说,“别让别人瞧见了,又觉得是我欺负你。同杨菁菁一起的女子,穿一件新裁的蜜色薄山衫,衬得整个人清雅脱俗。她是杨菁菁的表妹,平日里常和杨菁菁混在一处。见表姐对玉姑是这个态度,便顺着她的话故意问,“杨姐姐,这便是你口中的那个卖包子的小娘子?“可不是!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像面对一只阿猫阿狗。这样的人,玉姑小时候就见过。当时她玩伴中的一位小姐,身份略高于其他人,对待别人的态度永远是用鼻孔看人。玉姑在她面前受到侮辱,回家跟哥哥告状。哥哥开解她说,“凡世皆俗人,难免会有不好的地方。你得有容忍别人缺点的胸怀……玉姑当时很不理解,被人欺负为什么不能欺负回去。直到多年之后,玉姑才渐渐明白哥哥的话中的意思。说白了便是,会肆意欺辱别人的人,不比别人高贵到哪里去,若我们以同样的方式欺负回去,那便没有立场指责别人的不是。因为,你同欺人者无异。胸襟不同,连和你回话的资格都没有。“瞧着模样生得倒不错。蜜色女子慢慢围着玉姑绕了两圈,上下打量她,“不过可惜呀,生来贱命,只能做下等人了。话音刚落,她突然出手,猛的推了玉姑一把。一个阻趔,玉姑差点摔倒。但手中的酒坛子没抱得住,脱力摔在了地上。身后传来阴谋得逞的肆意狂笑。玉姑看着地上陶罐的碎片,叹了一口气。因为一个得不到的男人,因为和夫子淡淡的一点关系,杨菁菁就这样随意欺辱不相干的人,值得吗?玉姑想不明白,女子为了情,怎么可以把自己变得这么恶劣。又或者,杨菁菁原本性子就是这种骄横无理胡搅蛮缠的人。玉姑慢慢蹲下身,收拾残破的瓦片。那蜜色女子似乎还不解气,上前踢了一脚碎裂的酒坛子,碎片飞溅,一闪而逝的疼痛划过,玉姑的手上多了道口子,鲜血汨汨的往外流。她赶紧捏住伤口。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忍一时能让作恶之人不再为难自己,玉姑愿意忍这口气。但,他们认为你的忍让是软弱,从而无休无止的欺辱,那……倒也不毕再忍。玉姑盘算着,到底是先薅杨菁菁的头发,还是先攻击旁边的女子。还未想好,忽然一声爆喝,“你们在干什么!杨菁菁一愣,以为这么倒霉,每次在这种时候遇到阮离。随后反应过来那声音不是阮离的,便不耐烦的回头。一看来人是跟在那位防御使大人身边的小跟班,她嗤笑一声,“我当是谁呢,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想着英雄救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柏怀仁没有说话,他背后有一个声音说,“杨家的家教便是教杨小姐如何为难人么?玉姑听到声音,握着受伤的手慢慢站起身来。柏怀仁往旁边挪了一步,露出背后站着的人。柏少寒换了一身玄青澜袍,清风拂过,扬起轻薄的袍脚,昂首阔步而来,丰神俊逸,器宇不凡。他目光如锥投向杨菁菁二人。蜜色女子常与杨菁菁混在一处,头一次见到这么非凡的男子,一时竟看得痴了。杨菁菁回敬了一眼,冷哼一声,没再说话。上次,因为柏少寒到嘉林县架空了县令的权,杨菁菁知道后,恼恨柏少寒,见到他时不尊不敬,没个好脸色,被县令训斥过。现在见到柏少寒言语上的冒犯不敢,但依旧没有个好脸色。柏怀仁见她如此傲慢,正要上前呵斥,柏少寒抬手制止了。他走到玉姑面前,看了一眼她身后,一地狼藉,眼梢一瞥扫过她的手。吩咐柏怀仁,“去军医那里拿点药过来。柏怀仁也看到了玉姑的手,未多言,转身去办了。柏怀仁走了,玉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的手才明白,原来柏少寒要药是替她要的。忙拒绝道,“这点小伤,其实不用……“伤口不浅。柏少寒不容拒绝道,“还是小心为妙。说完便从袖笼里摸出一块柳色帕子,帮她包扎伤口。杨菁菁见状,“嘁一声,十分不屑。柏少寒包好伤口,确认没再出血,回身冷冷看着那两个欺人者,寒声说,“柏某记得杨县令今年已经年满六十了吧,听说他老人家有意告老还乡,连行囊都收拾妥当了?“没有的事,你胡说!杨菁菁像遇到火的油桶,一点就炸了。杨县令虽已年老,但离朝廷规定的致仕年纪还有十年。柏少寒这话,就是明晃晃的威胁。旁边的蜜色女子愣了愣,明白过来面前站着的男子可能是朝廷某位大官,至少是有能决定一个县令升迁贬谪的大权的官员。她眼神不错的盯着柏少寒,悄悄拽了拽杨菁菁的袖子,轻声说,“表姐,你还是别跟这位大人抬杠了,赶紧回去问问姨父吧。经她一提醒,杨菁菁才猛然反应过来,收了怒意片刻不多耽搁的往回走。蜜色女子跟着杨菁菁往回走,路过柏少寒时曲腿有礼有节不失娇媚地行了一礼才跟上杨菁菁。然而,柏少寒看都未曾看一眼。更别说体察到一个小女儿的娇态了。人都走远了,玉姑松了一口气,又行了一礼,跟柏少寒道谢,“多谢大人替玉姑解围!柏少寒虚空一抬手,“无需多礼。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接着说,“这些留给下人来打扫吧。本官有事在身,先行一步。他未做停留,沿着小路往侧门方向去了。玉姑往前走了两步,回望一眼,柏少寒已经转过绿茵丛到了侧门门口。他怎么会走侧门?玉姑带着些疑惑回了自己屋里。兰枝今天把被褥拿出去晒了晒,这会太阳不好了,便收进来铺起来。见玉姑回来,一边铺褥子一边问她,“你回来啦玉娘子。玉姑嗯了一声,“回去看了之后见到你那几位邻居了吗?兰枝接着问。玉姑小心翼翼的单手解开手帕,查看伤口。血已经自凝了。“没见到人,大概真如大人所说的那样吧。兰枝直起身来拿床单,忽然想起来,“哦对了,刚才小柏大人送了一瓶药来,说是给你的。她丢下床单去桌上拿药,“他说是伤药,奇怪,你哪里受伤了吗?她拿到药瓶,话音刚落,一转身就看到玉姑指上的伤口轻轻叫了一声,紧张地问,“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怎么还把手弄这么大个口子。她快走几步,蹲在玉姑身边查看她的伤口,“哎呀,若不是我这几日病了,我就替你跑一趟,免你受伤了。玉姑苦笑一声,“没事,我正好要回去取些衣裳,反正是要回去一趟。就是给胖管事买了坛落白,没拿稳,摔了,这才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头。正好,你帮我上药吧。兰枝应好,出去打了盆水来帮她清洗污血,上药的时候,她问,“奇怪,你手受伤了怎么是小柏大人来送药?而且你都没回来呢他怎么知道。玉姑想了想她受伤的过程,以及柏少寒帮她包扎的事,好像还挺容易引人误会的。她淡淡地说,“就是碰巧看到了,你也知道,是小柏大人请我负责柏大人的饭食,若我的手受伤,便会影响柏大人吃饭,所以才会给我送药,希望我早点好呀。兰枝点点头,觉得应该就是这么回事,没再多问。包扎好手指,玉姑看了看桌上浸了污血的手帕,染了血迹的那块颜色暗沉,担心时间长了颜色洗不出来。玉姑请兰枝帮忙把手帕洗了,等干了送来给她一看。果真洗不出来了。她叹了一口气,看来,还得重新做一块还给柏大人。过了几日,手好得差不多了,玉姑把上次带回来的红布头拿给兰枝,空闲的时候就教她绣肚兜。她自己则专门去买了块质地相同的料子回来给柏少寒做手帕。他那块帕子角落里绣了一株兰花。玉姑觉得兰叶的颜色与底色有些相近,混色了。她想了想,换成了两朵白云和只仙鹤。有点“晴空一鹤排云上的隐意。云朵绣起来很简单,只是那只鹤若要绣得惟妙惟肖破费时日。玉姑绣了三天了,还没绣完。玉姑受伤的日子过去好些天,她如往常一般在厨房准备饭食,正揭了泥炉上炖盅的盖子瞧瞧汤好了没有。兰枝突然跑来找她,说县衙侧门那边有人挑了担子来卖银鱼,叫她快去看看。之前无意之中听柏少寒身边的侍卫说他喜欢吃鱼,尤其是银鱼。玉姑便嘱咐厨房采买的买些回来。但,那鱼生活在南边的大湖深处,只有下雨天的时候下网才能捕上来。今早下过一阵雨,难得兰枝有心,记着她说过想买银鱼的话。不过,银鱼这种鱼,小而细长不能离水太久,否则缺氧而死。售卖的人都是用大木桶装了卖,挑胆子卖的,一般都是些脱了水的。活的还很少见。玉姑抱着看一看的态度出门去看,跟她预想的一样,果然都是些死货。玉姑抿了抿嘴,没要。又回了厨房,继续在灶前忙活。平日里热闹的厨房,此时只有各种器物相碰撞的声音。那些个打下手的婆子,总喜欢在做菜的时候聊些别家家常的婆子都沉默着。空中漂浮着一丝诡异的气氛,玉姑不知出了什么事。还同往常一样做完饭,照例送到中军大帐。今天的怪异还在脑中盘旋,玉姑往回走的路就被后面赶上来的一队人马控制住了,带回军营。玉姑跪在大帐里,看着军医为躺在行军床上的柏少寒把脉。她叹了一口气,心说,大意了,被人利用了。宇文益闻讯赶来,看了一眼跪在一边的玉姑,问军医,“怎么样?军医摇摇头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药量比较重的迷魂散,睡一觉就好了。宇文益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南边战事吃紧的状态下,领兵将领出事,乃兵家大忌。宇文益跟军医道了谢。军医开好药方,挎着药箱走了。大帐之内闲杂人等都被宇文益驱走,只留下跪着的玉姑和守在旁边的柏怀仁。宇文益又看了一眼安静躺着的柏少寒,“真睡过去了?玉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搭话。

来源:fqxs   主角: 陶玉心柏少寒   时间:2023-04-21 20:25:08

小说介绍

长篇古代言情小说《玉露凌寒》,男女主角陶玉心柏少寒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序让"所著,主要讲述的是:要问的问题太多,下午阮离走后,吕随本想等他回来的不想,家里仆人寻来,说是主人即将归来,请表少爷回府迎接没办法,这仆人口中的主人是姨娘家的表哥,算是从小到大让他顶礼膜拜的人吧表哥要回,少不得他要回去候着,毕竟还住在人家院子里,而且,他也有必要见他的理由吕随回了府里,等到表哥回来,陪他喝了一盏茶,略说几句话几年不见,生疏不少关系还没暖过来,要求的事情还未说出口,人就被副将叫走,不知道忙什么......

第15章 解围


这些行军之人,粗野惯了,这几鞭子打在身上跟挠痒痒似的,并没有多少痛感。柏少寒罚他们不守规矩,目的不是要把他们怎么样,而是作为军中守卫,当众被罚,这面子搁不住,也是给将士们警个醒,无论何人,所犯何事,一律按军法处置。

玉姑又回头望了一眼中军大帐,大帐之上那一面大纛旗,迎风招展,旗面上那个挥洒有力的柏字如勇士一般屹立在空中。

经过那日鞭打之事后,那些将军们再见到玉姑过来送饭,不是绕道而行便是谦逊有礼的避让开了,生怕哪里又招惹了这位看似普通的小娘子。

玉姑对他们的表现很满意。

女子出入军营,就算是治军严明的柏威军也难免有些人很容易产生臆想。有了那件事,那些不怀好意的眼神基本都消失了。

玉姑照常给柏少寒送饭,两人像是对那天守卫挨罚的事忘了一般讳莫如深,谁都没有再提起。

就这么过了好几日太平日子,玉姑寻了个天气好的下午,请刘勇送她回去一趟。

她要取些衣物。

入了五月,天渐渐热了起来。玉姑回到家,收拾了些稍薄的衣裳,又翻开柜子深处,摸了摸这些年存的银钱,都在,取了些重要的物件和大块的银两,上了锁,便离开了家。

毛婶住在玉姑隔壁的隔壁,她走过去看了看门头,同她的屋子一样,门上、锁上落了一层的灰。

玉姑隔门试着叫了几声。没人应声。刘勇退开几步,跳起来看了看院子里。荒草疯长。

他对玉姑说,“玉娘子,草都齐腰高了,应该许久没有住人了。

她叹了一口气,认识她这么久,没听说过她有什么亲戚,更不知道那亲戚住哪。此事只能作罢。

毛婶不在,那车辉总应该在家吧。她沿着巷子往深处走,转了几个弯便到了车辉家门前。

这里寻常百姓的家都差不多,一样的布瓦灰墙,大概是因为家里田地少,院子都不大。这家人家倒是开着门,似乎有客在。屋里时不时传出笑声来。玉姑在门口站了片刻,没进去,更没打扰他们,带着刘勇回了县衙。

压在心里的石头落了。玉姑回县衙的路上,路过全记酒肆。给胖管事打了一斤落白,给兰枝买了两块红布头。这姑娘渐渐大了,要穿肚兜了。还有阮夫子,把昭儿送回霍州交给他外祖照料,该好好谢谢,但她一时还想不到合适的谢礼。想着等以后了再郑重谢他。

到了县衙,玉姑跟刘勇道了谢,自己抱着东西往回走。正巧迎面走来两名女子。玉姑认出来其中一人正是之前为难过她的杨菁菁。

玉姑心说,冤家路窄,明明已经走了侧门,怎么还遇见她了。她低头避着走。原本已经擦身走过了。

“站住。

杨菁菁突然出声叫住她。她转回身来斜着身子歪头看着玉,眼神像带了刀子,“怎么,见到我跟没见到似的啊,哼,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叫陶玉心是吧。

玉姑不想惹事,上次碰巧遇到阮离,杨菁菁故作大度没为难她,今天就没那么好的运气了。而且,与上次不同,这次玉姑能感受到她深深的敌意。她曲腿行了个礼,“正是民女,玉姑给杨小姐见礼了。

杨菁菁冷着脸让了让,满眼的嫌弃,“我可受不起你的礼。乜眼瞧她,阴阳怪气地说,“别让别人瞧见了,又觉得是我欺负你。

同杨菁菁一起的女子,穿一件新裁的蜜色薄山衫,衬得整个人清雅脱俗。她是杨菁菁的表妹,平日里常和杨菁菁混在一处。见表姐对玉姑是这个态度,便顺着她的话故意问,“杨姐姐,这便是你口中的那个卖包子的小娘子?

“可不是!那漫不经心的样子像面对一只阿猫阿狗。这样的人,玉姑小时候就见过。当时她玩伴中的一位小姐,身份略高于其他人,对待别人的态度永远是用鼻孔看人。玉姑在她面前受到侮辱,回家跟哥哥告状。哥哥开解她说,“凡世皆俗人,难免会有不好的地方。你得有容忍别人缺点的胸怀……

玉姑当时很不理解,被人欺负为什么不能欺负回去。直到多年之后,玉姑才渐渐明白哥哥的话中的意思。说白了便是,会肆意欺辱别人的人,不比别人高贵到哪里去,若我们以同样的方式欺负回去,那便没有立场指责别人的不是。因为,你同欺人者无异。胸襟不同,连和你回话的资格都没有。

“瞧着模样生得倒不错。蜜色女子慢慢围着玉姑绕了两圈,上下打量她,“不过可惜呀,生来贱命,只能做下等人了。话音刚落,她突然出手,猛的推了玉姑一把。

一个阻趔,玉姑差点摔倒。但手中的酒坛子没抱得住,脱力摔在了地上。

身后传来阴谋得逞的肆意狂笑。

玉姑看着地上陶罐的碎片,叹了一口气。

因为一个得不到的男人,因为和夫子淡淡的一点关系,杨菁菁就这样随意欺辱不相干的人,值得吗?

玉姑想不明白,女子为了情,怎么可以把自己变得这么恶劣。又或者,杨菁菁原本性子就是这种骄横无理胡搅蛮缠的人。

玉姑慢慢蹲下身,收拾残破的瓦片。

那蜜色女子似乎还不解气,上前踢了一脚碎裂的酒坛子,碎片飞溅,一闪而逝的疼痛划过,玉姑的手上多了道口子,鲜血汨汨的往外流。她赶紧捏住伤口。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如果忍一时能让作恶之人不再为难自己,玉姑愿意忍这口气。但,他们认为你的忍让是软弱,从而无休无止的欺辱,那……倒也不毕再忍。

玉姑盘算着,到底是先薅杨菁菁的头发,还是先攻击旁边的女子。还未想好,忽然一声爆喝,“你们在干什么!

杨菁菁一愣,以为这么倒霉,每次在这种时候遇到阮离。随后反应过来那声音不是阮离的,便不耐烦的回头。一看来人是跟在那位防御使大人身边的小跟班,她嗤笑一声,“我当是谁呢,一个小小的侍卫也想着英雄救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柏怀仁没有说话,他背后有一个声音说,“杨家的家教便是教杨小姐如何为难人么?

玉姑听到声音,握着受伤的手慢慢站起身来。

柏怀仁往旁边挪了一步,露出背后站着的人。柏少寒换了一身玄青澜袍,清风拂过,扬起轻薄的袍脚,昂首阔步而来,丰神俊逸,器宇不凡。他目光如锥投向杨菁菁二人。

蜜色女子常与杨菁菁混在一处,头一次见到这么非凡的男子,一时竟看得痴了。

杨菁菁回敬了一眼,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上次,因为柏少寒到嘉林县架空了县令的权,杨菁菁知道后,恼恨柏少寒,见到他时不尊不敬,没个好脸色,被县令训斥过。

现在见到柏少寒言语上的冒犯不敢,但依旧没有个好脸色。

柏怀仁见她如此傲慢,正要上前呵斥,柏少寒抬手制止了。他走到玉姑面前,看了一眼她身后,一地狼藉,眼梢一瞥扫过她的手。吩咐柏怀仁,“去军医那里拿点药过来。

柏怀仁也看到了玉姑的手,未多言,转身去办了。

柏怀仁走了,玉姑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的手才明白,原来柏少寒要药是替她要的。忙拒绝道,“这点小伤,其实不用……

“伤口不浅。柏少寒不容拒绝道,“还是小心为妙。说完便从袖笼里摸出一块柳色帕子,帮她包扎伤口。

杨菁菁见状,“嘁一声,十分不屑。

柏少寒包好伤口,确认没再出血,回身冷冷看着那两个欺人者,寒声说,“柏某记得杨县令今年已经年满六十了吧,听说他老人家有意告老还乡,连行囊都收拾妥当了?

“没有的事,你胡说!杨菁菁像遇到火的油桶,一点就炸了。

杨县令虽已年老,但离朝廷规定的致仕年纪还有十年。柏少寒这话,就是明晃晃的威胁。

旁边的蜜色女子愣了愣,明白过来面前站着的男子可能是朝廷某位大官,至少是有能决定一个县令升迁贬谪的大权的官员。

她眼神不错的盯着柏少寒,悄悄拽了拽杨菁菁的袖子,轻声说,“表姐,你还是别跟这位大人抬杠了,赶紧回去问问姨父吧。

经她一提醒,杨菁菁才猛然反应过来,收了怒意片刻不多耽搁的往回走。蜜色女子跟着杨菁菁往回走,路过柏少寒时曲腿有礼有节不失娇媚地行了一礼才跟上杨菁菁。

然而,柏少寒看都未曾看一眼。更别说体察到一个小女儿的娇态了。

人都走远了,玉姑松了一口气,又行了一礼,跟柏少寒道谢,“多谢大人替玉姑解围!

柏少寒虚空一抬手,“无需多礼。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接着说,“这些留给下人来打扫吧。本官有事在身,先行一步。他未做停留,沿着小路往侧门方向去了。

玉姑往前走了两步,回望一眼,柏少寒已经转过绿茵丛到了侧门门口。

他怎么会走侧门?

玉姑带着些疑惑回了自己屋里。

兰枝今天把被褥拿出去晒了晒,这会太阳不好了,便收进来铺起来。见玉姑回来,一边铺褥子一边问她,“你回来啦玉娘子。

玉姑嗯了一声,

“回去看了之后见到你那几位邻居了吗?兰枝接着问。

玉姑小心翼翼的单手解开手帕,查看伤口。血已经自凝了。“没见到人,大概真如大人所说的那样吧。

兰枝直起身来拿床单,忽然想起来,“哦对了,刚才小柏大人送了一瓶药来,说是给你的。她丢下床单去桌上拿药,“他说是伤药,奇怪,你哪里受伤了吗?她拿到药瓶,话音刚落,一转身就看到玉姑指上的伤口轻轻叫了一声,紧张地问,“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怎么还把手弄这么大个口子。她快走几步,蹲在玉姑身边查看她的伤口,“哎呀,若不是我这几日病了,我就替你跑一趟,免你受伤了。

玉姑苦笑一声,“没事,我正好要回去取些衣裳,反正是要回去一趟。就是给胖管事买了坛落白,没拿稳,摔了,这才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头。正好,你帮我上药吧。

兰枝应好,出去打了盆水来帮她清洗污血,上药的时候,她问,“奇怪,你手受伤了怎么是小柏大人来送药?而且你都没回来呢他怎么知道。

玉姑想了想她受伤的过程,以及柏少寒帮她包扎的事,好像还挺容易引人误会的。她淡淡地说,“就是碰巧看到了,你也知道,是小柏大人请我负责柏大人的饭食,若我的手受伤,便会影响柏大人吃饭,所以才会给我送药,希望我早点好呀。

兰枝点点头,觉得应该就是这么回事,没再多问。

包扎好手指,玉姑看了看桌上浸了污血的手帕,染了血迹的那块颜色暗沉,担心时间长了颜色洗不出来。玉姑请兰枝帮忙把手帕洗了,等干了送来给她一看。果真洗不出来了。她叹了一口气,看来,还得重新做一块还给柏大人。

过了几日,手好得差不多了,玉姑把上次带回来的红布头拿给兰枝,空闲的时候就教她绣肚兜。她自己则专门去买了块质地相同的料子回来给柏少寒做手帕。

他那块帕子角落里绣了一株兰花。玉姑觉得兰叶的颜色与底色有些相近,混色了。她想了想,换成了两朵白云和只仙鹤。有点“晴空一鹤排云上的隐意。

云朵绣起来很简单,只是那只鹤若要绣得惟妙惟肖破费时日。玉姑绣了三天了,还没绣完。

玉姑受伤的日子过去好些天,她如往常一般在厨房准备饭食,正揭了泥炉上炖盅的盖子瞧瞧汤好了没有。兰枝突然跑来找她,说县衙侧门那边有人挑了担子来卖银鱼,叫她快去看看。

之前无意之中听柏少寒身边的侍卫说他喜欢吃鱼,尤其是银鱼。玉姑便嘱咐厨房采买的买些回来。但,那鱼生活在南边的大湖深处,只有下雨天的时候下网才能捕上来。今早下过一阵雨,难得兰枝有心,记着她说过想买银鱼的话。

不过,银鱼这种鱼,小而细长不能离水太久,否则缺氧而死。售卖的人都是用大木桶装了卖,挑胆子卖的,一般都是些脱了水的。活的还很少见。

玉姑抱着看一看的态度出门去看,跟她预想的一样,果然都是些死货。玉姑抿了抿嘴,没要。又回了厨房,继续在灶前忙活。

平日里热闹的厨房,此时只有各种器物相碰撞的声音。那些个打下手的婆子,总喜欢在做菜的时候聊些别家家常的婆子都沉默着。空中漂浮着一丝诡异的气氛,玉姑不知出了什么事。还同往常一样做完饭,照例送到中军大帐。

今天的怪异还在脑中盘旋,玉姑往回走的路就被后面赶上来的一队人马控制住了,带回军营。玉姑跪在大帐里,看着军医为躺在行军床上的柏少寒把脉。她叹了一口气,心说,大意了,被人利用了。

宇文益闻讯赶来,看了一眼跪在一边的玉姑,问军医,“怎么样?

军医摇摇头说,“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药量比较重的迷魂散,睡一觉就好了。

宇文益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南边战事吃紧的状态下,领兵将领出事,乃兵家大忌。宇文益跟军医道了谢。

军医开好药方,挎着药箱走了。

大帐之内闲杂人等都被宇文益驱走,只留下跪着的玉姑和守在旁边的柏怀仁。

宇文益又看了一眼安静躺着的柏少寒,“真睡过去了?

玉姑抬头看了他一眼,没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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