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的资本人生

第4章 街区巧遇

闻墨轩似乎知道林渊的来意，不等其开口，自己先说了。

闻墨轩告诉林渊，自己已经与叶落尘通过电话，最新情况是经过医生会诊，叶落尘父亲身体状况非常不好，目前在医院的ICU救治，估计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闻墨轩说到这看了一眼林渊，说叶落尘电话里告诉我，他完全相信你的能力，后面系统的测试，包括与客户技术上的对接，以及带领技术人员为甲方安装程序和后续服务等，都推荐由你全权负责。闻墨轩说到这，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秘钥，顺着桌面移到林渊面前。

“我也很看好你，这是与客户对接的秘钥，别让我失望。

听完林渊的表态闻墨轩很满意，他告诉林渊，这个项目若能顺利完成，公司今年业绩就有了保障，大家的薪水也就不用担心。然后闻墨轩又给林渊画了一个大饼，说林渊在这个项目中居功至伟，年终奖肯定要给一个大红包。

从闻墨轩办公室出来时已是下班时间，办公岛除了行政姚曼，没有其他人。林渊打个招呼，坐电梯直达大厦地下车库，发动了车子。

快到车库出口时，林渊远远看到姚曼站在出口处向自己招手。缓缓驶到身前，姚曼打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来。

“我车送4S店保养去了，带我一段。

林渊打开车载音乐，“我下来时看你没走，以为要加班呢。

姚曼将副驾遮阳板翻过来，里面嵌有一面镜子，是给女生化妆用的。

“我是做行政的，老板没走，我哪敢离开。不像你搞技术的，不用吃这一套。

林渊笑笑，“你以为搞技术很好呀，没看我下午从机房出来那副惨样吗。

“赚得多就行呗。姚曼从包里取出口红，开始在自己红唇上涂抹，不时闭合双唇看补妆效果。

“我要像你赚那么多，再惨我也做。怎么样，好看吗？姚曼扭脸看着林渊，让他评价自己的妆容。

“你是想我犯罪吗。林渊用调侃的语气，答复了姚曼的问题。

“你不用犯罪，我自愿陪你，你要吗。姚曼反过来调侃林渊。

“你去哪，我送你。林渊知道不能再回答，转移了话题。

“晚上有空吗？姚曼问。

“干嘛，还真想陪我呀。林渊把控方向盘，街道两旁满眼的霓虹映入眼帘。

“不是。姚曼将遮阳板翻回去。“星辉大厦那边的奢侈品店有新货，我想你送我过去。作为回报，我请你吃饭。当然，前提是你不用回家给老婆做饭。

林渊笑了，扭头看向姚曼，“真要让你破费了。

星辉大厦处在城市商圈最繁华地段中心位置。大厦向东，步行街的起点，是市井百姓扎堆的所在。大厦往西，则是高端商业区，是城市精英流连忘返之地。

林渊的收入在这座城市算是中上等，但他出身贫苦，因此更愿意在步行街那边买东西，至于西侧流光璀璨的奢侈品店，他还真没来过。倒也不是稀罕姚曼这顿饭，林渊就是觉得今晚老婆何冰不在家，难得有闲暇逛一逛，顺便想看看让何冰，包括姚曼在内的一众女人心心念念的奢侈品店到底是什么样。

林渊在步行街这边找了一个空位把车停进去。用姚曼的话说，一边停车免费，一边停车每小时八元，傻子才选择收费的。而事实是，很多人愿意当傻子，遍街的BBA一类的车停在收费的车位里，衣着光鲜亮丽的人在各个奢侈品店进进出出。

姚曼叹口气，“有时候我都奇怪，你说这些人的钱都怎么来的，真的是大风刮来的。

林渊锁好车，“怎么来的不知道，但怎么没的我可知道，都送到这里来了。

“这话对你老婆说，我没花你钱。

“她我也不敢说，人家赚的比我多。

“男的有钱就变坏，女的变坏就有钱，是不是你老婆变坏了。

“就冲你这句话，我都要点点好的。

姚曼哼了一声，“加州牛肉面，你再点能花多少。

可能是饭点的缘故，店里坐满了人。林渊看过去，满眼都是小孩子，心想都说女人、小孩的钱最好赚，看来真不假。

姚曼点完餐到洗手间去了，要林渊自己找座位。看看四周，林渊选了一个两面靠窗的角落，既能远眺车水马龙的高端街区，也能看到有点萧索破败的老街区。

百姓经济肉眼可见的萎缩，步行街两侧原本很多热闹的商铺，如今都大门紧闭，上面贴着“出兑或“出售的字样。不知为什么，看着那些打印在A4纸上加粗的黑体字，林渊莫名的就想起东北老家办丧事的场面。或许在商铺业主看来，生意失败或商铺租不出去的结果，与自己家遇到丧事也差不多。

尽管经济不好，但百姓生活受影响不大，人们茶余饭后还是喜欢到这里走走，感受城市烟火气。

还在营业的商铺，门口都站着促销人员，拼命的招呼来往的行人。橱窗上贴满打折的广告语，好像不进去买东西就容易吃亏似的。即使这样，林渊看到进门者也寥寥，偶尔有人进去，也大都空着手出来。

林渊苦笑，这城市绝大多数人都与自己一样，指望着薪水度日。生活成本这么高，消费水平自然随之下滑。然而当他透过另一扇窗看过去，高端街区却是另一幅景象，人潮汹涌不说，每个人手里都提着购物袋，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神情，仿佛真正捡到了便宜一样。

林渊听过一则新闻，说本地两个月前有一家大牌奢侈品店开业，据说销售额当天就突破一个亿。其后的日子每天客流也是络绎不绝，门前车位永远都是满满的，听闻如果不是BBA一类名车，或是再高等级的豪车，根本就不好意思停进去。

林渊心想，反正也来了，不如一会吃完饭，跟着姚曼进去开开眼也好。他正想着，眼角忽然瞥见一个熟悉的车身从窗前划过。

墨玉黑的车身，皓月灰的车顶，这不是公司老板闻墨轩的“卡宴吗，他怎么也来了？

林渊带着疑问，让目光跟着车尾，却发现尾灯一闪，车子竟然减了速，随后就是向右打舵，直接倒进一个空车位。

服务员推着餐车走过来，将姚曼点的食物与菜品摆到桌上。

“口味合适吗，还想吃什么自己来。姚曼说着话，坐到了林渊对面，顺手拿起桌上的包装筷。

“挺好的，这些都吃不完，有点浪费。林渊收回目光，看向姚曼。

“不会吧，你一个大男人，这么点东西都吃不完，在家受虐待呀。

“测试程序，坐了一下午，没什么胃口。

“也是，姚曼喝了一口面汤，又夹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听说叶总监一时半会都回不来，公司业务上的事都靠你了，有压力也正常。

林渊手一颤，夹住的面条又滑进汤碗，几滴汤汁贱到他手上。

“干嘛，这都能吓到你。姚曼从纸抽里抽出几找纸递给林渊。

“还真有点压力。林渊回应着，眼神却飘向窗外。

林渊已经看到，车里下来两个人，尽管带着墨镜，但这两个人他太过熟悉，所以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男的自然是闻墨轩，林渊没想到那个女的竟然是自己的老婆何冰。

闻墨轩有经济实力，是潜在的高净值客户，这一点林渊完全认可。可他不认可老婆何冰拜访客户的方式，竟直接与闻墨轩手牵手，像恋人一样走进那家大牌奢侈品店。

“谢谢你的晚餐，一会我就不陪你了。那地方你们女人进去没问题，像我这种靠工薪的草根，受不了漂亮女销售那种眼神。

“敏感了不是。姚曼吃的很快，也许吃只是她维系生命的基础物质，而即将面对的奢侈品，才是她活下去的动力。

“你若不觉得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姚曼放下筷子，“你以为姐只是看那些奢侈品，姐是在寻找能买得起奢侈品的男人。

林渊心一动，问了一句，“如你所言，女人都喜欢男人给她买奢侈品。

“那是自然，即使她能买起，还是希望男人买给她，这是男人宠爱她最有力的证明。

林渊笑了，“那我倒是希望姐能成功。

“祝福姐吧。姚曼站起身，完全没注意到林渊脸上的苦笑。

姚曼与闻墨轩进的是同一家店。林渊相信，只要看到姚曼，闻墨轩一定会很快出来。他要坐在这里等，看老婆何冰与闻墨轩是如何商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