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心少女的奇异人生

第5章 花冠

坐着研究所外勤的黑色小轿车来到车站前的繁华街，我很快找到了林登赫斯特博士说的山猫咖啡馆。

时间还没到九点，对于繁华街来说，夜晚才刚刚开始。

理所应当地，山猫咖啡馆还在营业。

透过咖啡馆的落地窗向里面望去，坐在里面有说有笑的大多都是些学生模样的人。

带着英子走进咖啡馆里，一个服务生很快迎了上来。

“欢迎光临！两位请这边坐！

热心的女孩把我们带向一张空桌旁，随后为我们端来了两杯水。

英子坐在我的对面，把头凑了过来，小声说道：“你不是来带我做什么评估的吗？这也不像研究所啊。

没等我回答英子，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留着冰蓝色挑染波浪卷的女人走了过来。

“你去忙别的吧，这桌客人我来照顾。

她支开了那个热情的服务生，眼神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

“你就是月子啊。波浪卷似笑非笑，“比照片上的要可爱一些呢。

她的内心，说我可爱的部分是诚实的，但也混杂着一些别的情绪。

“嫌麻烦的话，你找个别的研究员顶上不就好了。我戳穿了面前这位波浪卷女士的内心。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啊。女士笑了出来，“毕竟是那位博士的请求，我还是不要拒绝比较好。

英子听得一愣一愣的，她只知道我在高强度发动能力。

“那这位就是传说中的感知者，宫崎英子小姐咯？你可以叫我塞珐。

“不是本名吧……？英子露出怀疑的表情。

“当然不是，这是绮罗星研究员的代号。塞珐女士回答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明面上，塞珐是这间山猫咖啡店的店长，而那个绮罗星的北叶川地区公用实验室就在山猫的地下。

支开毫不知情的打工妹，塞珐把我们带到了狭小的仓库。

移开一口看上去就很重的箱子之后，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隐藏舱门。

塞珐拿出一个类似电子车钥匙的东西，按了一下，舱门缓缓打开，一架梯子直通地下。

“你们穿裙子的先请。塞珐把我们引向地窖的入口。

英子看着我，示意我先下去。

她有点害怕，不知道下面有什么，想要躲在我的后面。

“我穿了裤袜，勉强安全，你先吧。

我承认，我有那么一点想捉弄英子的成分在里面。

“啊……呃……英子还是很怕，但她又不好意思说。

最终，英子鼓起勇气，顺着梯子爬进暗暗的地下。

我跟在英子后面爬下梯子，塞珐女士则是最后一个，她上了梯子之后便关上了舱门。

“我我……我到底下了。月子，你在哪？

黑暗之中，英子呼唤着我，声音有些颤抖。

空间不是很大，我爬到梯子底下之后，伸手便碰到了英子。捏了捏，还挺软的。

“喂！你你你……你在摸哪里！

“嗯，是我没有的东西。不顾英子在黑暗中又羞又怕的情绪，我狠狠抓了个爽。

“你们两个，别闹了。塞珐女士下来之后，打开了灯。

一串发绿色光芒的暗灯依次亮起，为我们指出了一条狭窄的通道。

“总有种科幻电影的感觉……英子躲在我身后，从我的肩头探出头来。

她比我的身高要高，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她的屁股撅的老高。

通道的尽头是一台升降梯，和前面的设备一样，这台升降梯也是通过塞珐女士手中的遥控器操作的。

升降梯把我们带到了地下实验室里。实验室空间很大，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塞珐女士从入口旁的衣架上取下她的白大褂披在身上，随后带着我们来到了综合评估室。

“来，先做心理评估吧。塞珐女士把英子引向一台电脑前，为她打开了一份常规心理问卷。

“那我呢？我半开玩笑地问塞珐。

“你猜。塞珐冲着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好，我去就是了。读了一下塞珐的内心活动，我耸耸肩，做出无奈的表情。

她叫我去医疗部申领一盒D系IV型抑制剂，过一会要用在她的一个项目上。

之前听林登赫斯特博士提到过，这种抑制剂主要用于抑制生长类的异能。

去取药的路上，在实验室公共休息大厅里，一个戴着花冠的银发少女坐在一个角落里。

那女孩穿着英秀高中的制服，不知道是几年级的学生。

她在很努力地从她的手背上抠什么东西下来，我用能力看了一眼，是在尝试清除皮肤上野蛮生长的植物表皮。

走进医疗部的药局，玻璃窗子里面的那个人正在玩手机。

“那个……你好，我来取药。

里面的人沉浸在手机里，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呼唤。

我换了个频率，用恰到好处的心灵震荡呼喊了一下玻璃窗里面的药师，吓了他一个激灵，手机都扔地上了。

“啊，你好……这不是月子嘛。里面那人显然认识我，或者说，体验过被我异能影响的感觉，又是研究所的人，很难不知道我是谁。

“D系IV型抑制剂，一盒。塞珐要。我说。

“她很少会让别人来取药，你等一下，我看看申请。里面的药师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电脑，确认了一下研究员的配药请求记录。

“不急，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沉默了一会，里面的药师站起身，走向里面，在架子上找到了抑制剂，透过窗子上开的小口递给了我。

拿着药回到综合评估室，英子这会已经做完了心理评估，正在另一边的跑步机上做体能评估。

我不觉得一个靠写小说过日子的人体能会有多好，但她看起来比我要强很多，跑步机的速度开的很快，她跑得十分从容。

那个头上戴着花冠的银发少女坐在评估室的一侧，正在接受塞珐的检查。

“塞珐女士，你要的药我拿来了。来到塞珐身边，我把药递了出去。

“谢谢你，给我就好。那个头戴花冠的银发少女伸出手来，从我手中接过了药盒。

银发少女的手很粗糙，皮肤上覆盖着一层像是嫩树枝的表皮一样的东西。她一直在试图抠掉的就是这层表皮。

我感觉得到，她身上到处都是这样的植物性的东西在生长，这些东西弄得她瘙痒难耐，两三天就要来实验室做一次全面清理。

她头上的花冠也不是戴上去的，而是花朵从她的头皮上绽放出来，形成了像是鲜花发箍一样的观感。

“一天一粒，不要多吃。塞珐提醒银发少女，“之后去处置所洗一下吧。

银发少女点了点头，拿着药离开了综合评估室。

“她是谁？出于好奇，我问塞珐。

然后答案就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

“你猜。塞珐也了解我的能力，她没有正面回答。

“山下美知……和我同班啊。我倒吸一口凉气，“异能者难道是会互相吸引的吗？

“谁知道呢。塞珐从打印机里取出英子的评估报告，“你们俩没什么事就先上去吧，记得让她每周都过来一次就好。

“这就完啦？英子似乎有点意犹未尽，她还以为要评估她的异能。

“你在期待什么？我问英子。

“我还以为异能也要评估呢。英子诚实地说出了她的想法，“不过每周来这一趟啊……有点麻烦呢。

“做完评估你可以在上面喝喝咖啡，吃吃甜点。算我请你的。塞珐拿着报告，笑着对英子说。

“有免费的甜点吃，好耶！英子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

塞珐和我们一起离开了地下实验室，来到上面的咖啡馆里。

此时已经接近十点，但咖啡馆里的人依旧很多。

他们大多是刚刚看完夜场电影，来吃夜宵的。

“店长，你可算回来了！见到我们，一个服务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那边的那桌客人，好像要打起来了。

循着店员小姐所指望去，落地窗前坐着一对男女，气氛剑拔弩张。

突然，那个女人举起手里的咖啡杯，把里面的热咖啡尽数洒在对面男人的脸上，气呼呼地走了。

这对吵起来的原因也简单。

男方给女方送的情人节礼物在她眼里不够上档次。

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情人节没给她花那么多钱。

比起恋爱，在我看来，这更像是某种财色交易。

那男人拿纸巾擦了一把脸，也灰头土脸地离开了山猫咖啡馆。

“情侣吵架而已，是你少见多怪了。塞珐安抚了一下那个打工妹，“待会去把那桌好好收拾一下吧。

在店里坐下，英子毫不客气地点了一份超大的芭菲。

我简单要了一杯冰美式，一份薄煎饼。

大口吃着芭菲的英子心里洋溢着无比的幸福感。

我懂，甜食就是这样的东西。

吃完之后，已经十一点了。山猫也到了打烊的时候。

关好店门，塞珐看着我们两个，微笑着说：“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那就麻烦你了。没等我开口，英子便接受了对方的好意。

一路无言，英子一直在检查社交软件，而我在努力地不去关注英子究竟看见了什么，塞珐在安静的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