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鲜艳的衣服,手腕上金光闪闪的女士手表。
能看得出来,苏明成对她好。
孙晓宁见我推开她,擦了擦眼角,对我道。
“你走之后,我一直很愧疚。”
苏明成看向孙晓宁,眼底的心疼难掩。
他背过手,将手里的那枚戒指扔在了地上。
戒指落在地上,转了好几圈。
牵住她的手,拿出戒指戴进了她纤细的无名指。
孙晓宁欣赏着戒指,踮起脚尖给苏明成来了个法式热吻。
我静静的站在原地,望着眼前的这一幕,心头只觉得荒诞可笑。
八年了,他竟然一点都没变。
还是那么狠心。
那些几乎快要淡忘的回忆,在这一刻重新变得清晰。
我和苏明成,相恋三年,结婚四年。
我们是梧桐巷里人人羡慕的年轻小夫妻,一个是教书育人的老师,一个是厂里的技术骨干。
双职工,让我们分到了厂里家属院的房子。
他精通技术,也做得一手的好菜。
结婚四年,我下厨的次数屈指可数,连碗筷都没洗过。
甚至,连贴身的衣物,都是他亲手洗的。
邻居阿姨看到的时候,总会说教几句,说什么男人怎么能给女人洗这些东西。
苏明成每次都笑着点点头,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过。
他喜欢钻研一些小玩意儿逗我开心。
厂里不乏年轻貌美的女工向他示好,他却总是礼貌而疏离地保持着距离。
就在我以为我们熬过了七年之痒,将踏入更加幸福的未来时,一切都变了。
那个雨夜,我刚给学生补完课,结了钱,特意去给孙晓宁买了一个新的台灯做生日礼物。
她是我爸战友的遗孤,来到我家那年,才十岁。
身材瘦小,一双眼睛却格外灵动,怯生生的喊我姐姐。
那时我爸牺牲,我妈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每况愈下。
上面给的补贴勉强维持生计,我只能省吃俭用,找零工补贴家用。
即使这样,我妈依旧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
后来,我高中毕业,进青林的学校做了老师。
孙晓宁渐渐长大,也开始分担家里的担子。
家里的房子很小,用木板隔开的两室,我妈住一间,我们住一间。
两个人住在一间房,总归有些不便,所以我都是打地铺。
嫁给苏明成的第二年,我妈病危。
病床前,她握着我和孙晓宁的手,交代的最后一句话,是让我照顾好妹妹。
我答应了,也做到了。
我将她接到了我和苏明成的家,给她留了房间,买了小女孩喜欢碎花布料给她铺了床。
拿到工资,也不忘给她买一身新衣服。
可我顶着大雨湿透全身踏进门,只听到男女之间忘我的交缠声。
我一脚踹开卧室门,只见两具白花花的身体在我亲自铺的床上肆意的恩爱。
孙晓宁失声尖叫,慌忙的用被子盖住身体,缩在苏明成怀里。
我站在床边,雨水和眼泪混在一起,凌乱的头发盖住脸颊,像是一个疯子。
半天憋出一句话。
问苏明成为什么要出轨我的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