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终于抬起眼，第一次正视他。
“我不需要证据。我，就是证据。”
“秦队长，你现在有两个选择。”
“要么，别管我。我会用我的方式，把那些人渣一个个送进地狱。”
“要么，你就想办法，抓住我这个‘怪物’。”
秦风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是震惊、愤怒、挣扎。
还有一丝无法言说的……无力。
他是一个相信程序和证据的帽子。
而我，是超脱于这一切的存在。
他抓不住我。
他也阻止不了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最终，他站起身什么也没说，转身向门口走去。
在手握住门把的时候，他停住了。
他没有回头，只是留下了一句话。
“坤哥明天晚上，会在‘云顶会所’和南美的买家洽谈生意。”
“会所的安保系统是前以色列军方顾问设计的，军用级别，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说完，他拉开门走了。
我知道，他把坤哥的行踪告诉我。
这是他在规则和正义之间，做出的最无奈，也是最决绝的选择。
云顶会所。
坐落在城市之巅，是真正意义上的顶级销金窟。
这里的安保系统，堪称铜墙铁壁。
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红外线感应，压力感应地毯，甚至还有声纹和虹膜识别门禁。
军用级别的安保，对我来说不是阻碍。
秦风说，这里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但他忘了，我能操控的是比苍蝇小亿万倍的东西。
我来到距离会所一公里外的一家医院。
更准确地说，是医院后巷的医疗废弃物处理站。
我戴着口罩，在那些黄色的垃圾袋附近徘徊。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腐败的气味。
垃圾袋里无数使用过的针头、带血的纱布、被丢弃的培养皿。
在那些培养皿的残渣上，滋生着各种细菌。
我在成千上万种细菌中，精心挑选。
最后，锁定一种兼具高传染性、高致病性和强耐药性的完美菌株。
我的意念一动，将这些附着在尘埃上的“超级耐药菌”，从垃圾袋里小心翼翼地剥离出来。
它们汇聚成一小团肉眼不可见的“细菌炸弹”。
坤哥所在的那间VIP包间的独立通风管道。
我将这团“细菌炸弹”，通过空气中的灰尘精准投入换气口。
它们将随着空调风，均匀地散布在包间的每一个角落。
附着在沙发上，地毯上，酒杯上，以及……空气中。
我站在医院天台的边缘。
通过望眼镜看到坤哥正翘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个打火机。
他大概四十五六岁，手臂上全是纹身。
眼神阴鸷而残暴，嘴角总是挂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他对面，坐着几个皮肤黝黑的南美商人。
桌子上，放着两个手提箱。
一个装着满满的现金，另一个装着生化产品。
坤哥狂妄地笑了笑，拍了拍装着产品的箱子。
“试试吧，这可是我们生化团队的最新杰作。”
他完全不知道，真正的地狱已经温柔地包裹了他。
交易顺利完成。
南美商人心满意足地带着产品离开。
包间里只剩下坤哥和他的几个核心手下。
他刚拿起一瓶昂贵的香槟，准备庆祝。
突然，他毫无征兆地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紧接着，一股无法抑制的寒意从骨髓里冒出来，他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妈的，怎么回事……空调开太低了？”
他骂了一句，话音未落，他的一个手下也抱着胳膊，牙齿咯咯作响。
“坤哥……我……我好冷……”
高烧、寒颤、剧咳……
所有症状，几乎是同时爆发。
坤哥体内的免疫系统，在亿万超级细菌的围攻下，几乎是瞬间就被摧毁了。
他踉踉跄跄走到卫生间，想用冷水洗把脸。
当他抬起头，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瞳孔骤缩。
他的脸上，脖子上，开始出现大片大片紫黑色的斑块。
那是皮下组织和毛细血管迅速坏死的迹象。
“啊——！！！”
坤哥发出凄厉的嚎叫。
他惊恐地抓挠脸，紫黑色的斑块迅速蔓延开来。
他的手下们也出现同样的症状。
有人开始咳血，有人皮肤开始溃烂流脓。
整个豪华的包间，在短短几分钟内，变成人间地狱。
他们想开门求救，却发现高烧已经让他们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当会所的安保人员因为长时间没有动静而破门而入时，被眼前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坤哥和他最核心的几个手下，全都倒在地上。
他们全身布满恐怖的紫黑色斑块，奄奄一息，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呻吟。
很快，疾控中心的人封锁整个会所。
坤哥和他的手下，被确诊为感染无法治疗的超级病毒。
他们被送进最高级别的隔离病房。
无人能解。
也无人敢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