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随记忆消失的亲情


女儿和女婿混在人群里,笑得灿烂,和他们结婚那天一模一样。

女婿曾在我面前发誓,会一辈子对女儿好,如今看来他对女儿确实是上心的。

这时,女儿的同事突然提及我:

“瑶瑶,你不是说你妈妈生病了吗?你妈妈人呢?”

女儿脸上的笑容一僵,神色明显不自然起来,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我妈她闹脾气躲在屋里不肯出来,别管她了。”

女婿张了张嘴,刚要出声,就被女儿猛地拉住衣袖,眼里满是嫌弃。

她侧过头,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

“别提妈了,经理她最受不了臭味了,要是让妈出来,我这周的升职机会就全毁了,你想让我丢人吗?”

女婿闻言欲言又止,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脸上忽然一阵冰凉,我才惊觉泪水早已布满面庞。

连飘在空中的身体,都跟着泛起一阵刺痛。

我想起十几年前回乡下参加一场葬礼,在村口不起眼的角落遇见了林瑶。

大冷的冬天,她才四岁,就只穿着一件单薄的旧外套,缩在角落里啃硬邦邦的馒头。

通过别人口中,我得知她刚出生就没了妈,亲爹嗜赌成性,输了钱就对她拳打脚踢。

当她察觉到我的目光,她那双怯生生的眼睛望过来时,猝不及防扎进了我心里最软的地方。

当下便横了心,掏出了我半辈子的积蓄,又前前后后无数次奔波,才总算让他那混账爹不再纠缠,名正言顺地将她收养带回家。

她跟我住后一直很乖巧,放学回家第一件事就帮我择菜洗碗,考试永远是班级第一,从来不让我操心,那时我总跟邻居说,我家瑶瑶是上天赐给我的宝贝。

可此刻,这个我拼尽全力护大的宝贝,在她眼里,我已经成了丢人的累赘。

女儿很快又和同事们打闹成一团。

有人抽了抽鼻子,疑惑地开口:“什么味道这么臭啊?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

女儿的脸色瞬间变得难堪,她看向冷藏室的方向皱了皱眉,但不过两秒,她又挤出笑容,对着人群开口:

“可能是厨房的菜放久了,我去看一眼,大家稍等。”

临走前,女儿示意女婿照顾大家,她快步走向冷藏室。

到了门口,女儿没有直接打开门,只是烦躁地大力敲了敲:

“妈,你在里面搞什么鬼呢!我不是说了让你安静待着吗?你是不是又拉裤子里了?”

“外面这么多人,你是不是想存心让我丢人!”

见里面没人回应,女儿更加生气,加重了敲门的力度:

“开门啊!”

依旧没动静,她咬着牙威胁:

“你这是跟我闹脾气是吧?”

把手转动,她作势就要推门进来。

我流着泪想解释,这蔓延的臭味是下水道反水,不是我弄的,可我的解释,再也传不进她的耳中。

女儿已经转动了门把手,要冲进来。

就在这时,女婿匆匆赶来:

“老婆,先别管了!经理正找你,说要谈谈项目负责人的事。”

女儿动作一顿,喜悦冲散了她眼里最后的犹豫。

她甩开手,临走时对着里面撂下狠话:

“行,既然妈这么爱待在里面,那就永远别出来了!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冰的刀,直直扎进我的心口。

我跟着他们飘回客厅,空气中隐约的异味让一堆人捂着鼻子。

女儿立刻换上笑容,提议道:“真不好意思,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去唱K吧?”

她周到地安排大家离开,临出门前,脚步顿了顿,她快速取来面包和牛奶放在冷藏室门口,喊了 声:

“东西我放门口了!饿了就出来吃,我们晚上不回来了,大门我也会锁好,你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听着她渐远的脚步声,一股苦涩在心里漫开。

是啊,从前那个日渐糊涂的我,确实给他们添了太多麻烦,忘了关火,打翻汤碗,走失在熟悉的街头。

好在,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了。

他们离开后,空荡荡的房子陷入一片死寂。

我在这漆黑的客厅里,独自飘荡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两人才回来,女婿醉的东倒西歪,还提醒女儿:

“瑶瑶,去看看妈,别让她饿着了。”

女儿敷衍着应下,转头就忙起工作,把这事抛到了脑后。

这时,大门突然被敲响。

我抬头看去,心猛地一沉,来的人竟然是瑶瑶的亲爹。

他每次来都没好事,这次估计又是来要钱的。

自从瑶瑶四岁那年被他抛弃,即便后来我收养了瑶瑶,他还是恬不知耻地时不时来骚扰。

我以为女儿会不开心,却见她很快起身,打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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