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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咖啡馆的。
只知道蹲在马路牙子那里,霓虹灯亮起的同时,林洲南出现了。
我没动,他也没动。
我突然来了兴致,仰脸看他:“洲南,要不要背我?”
他眼睛亮了下,身子顿在原地,没反应过来。
“我不重”我认真对他说。
林洲南忽然轻松的笑了,攥住我的手腕,背着我的时候还颠了颠。
沉默走了很久,他忽然开口:“不重”
我听着他细细缓缓的喘息,歪头盯着他耳垂那颗圆圆的小痣。
虽然是夏季,傍晚的风还是有些凉意,我用力往林洲南身上靠了靠。
他好像感受到我的意图,偏过头气息刮蹭在我脸上。
“冷?”
月色的光芒散进他琥珀色的眼眸,点点星光燃起,我就这么和他对视着。
他见我不说话,主动靠过来吻我。
他的吻很汹涌,不似平常的温温柔柔,几秒过后我快要喘不过气。
“林洲南,心里有没有喜欢我?”我喘息着,不甘心。
“喜欢,很喜欢,一直喜欢”
他想都没想,好像本能反应。
我俯在他肩头,声音不轻不重:“我不信”
他忽然一本正经,松开手臂,作了个发誓的手势。
“我说的都是真的”
嘴上说着喜欢我,可那时候为什么会拒绝我呢?
手腕的伤疤是因为喝醉酒烫伤的。
他说的医学信仰的初衷是为了她。
如果没有意外,他们会幸福,会在一起一辈子。
我到底算什么?
是窃走他幸福的人,还是替她幸福的人。
可我只想要属于的爱情,没有任何杂质的,纯粹的。
这样的,我不愿意。
“林洲南,可我不喜欢你了”
我平静的说出这句话,内心却像针在炸。
林洲南一滞,顿在原地,他挺直的脊背微微垂下,脑袋耷拉下去。
半晌,他沉默的嗓音开启,有些颤颤巍巍:“没关系,我喜欢你就好了”
“换我来追你,好不好?”
我从他的背上下来,撇见他的鼻尖泛红,声音带着沙哑。
我忍住不去看他的脸,坚决道:“不好”
……
林洲南不同意离婚,我直接般了出去。
市区三环内有套房子没有出租。
毕业后,我没有从事医学方面的工作,因为家里有几套房子爸爸交给我打理。
平时靠收租为生,再加上自己自媒体的副业,我还算富足。
本来想着先分居再考虑离婚,可是没想到,我出车祸了。
我带着大包小包,不顾林洲南的阻拦,直接开车离开。
中途不知为何,原本好好的刹车突然半失灵,情急之下我扭转车头撞到了树上。
“真真,怎么伤成这样?”
可可的眼神充满惊恐。
我看了眼腿上的绷带,自嘲道:“没事,命保住了,就是腿受了点伤”
“这是小伤,你看你腿都绑成什么样了。因为林洲南你至于把自己弄成这样?”
可可气急败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我正要开口和她解释,林洲南气喘吁吁跑进来。
他手撑在腰上,大口喘着气,额头的碎发因为冷汗而湿透,脸白透了。
“林洲南,那个,你别误会,我不是因为……”
“还好,你没事”,他突然打断我,声音颤的厉害,“我都快吓死了”
他眼睛红的渗人,一下下摩挲我的眼睛:“眼睛还睁着,没睡着”
“没睡着……”
他自顾自呢喃了几十遍。
唐真死那天,他应该也是这样吧。
这样无助,这样慌张。
这样拉着她的手死死不放,生怕病床上的人下一秒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反手抚上他泪眼婆娑的脸颊,冲他笑:“嗯,我不会睡着”
一连几天,林洲南除了上班就是照顾我,因为我腿骨折他每天熬大骨头汤。
他呼了呼,放在我嘴边。
“嗯,太腻了,我不想喝了”
我本能的表示一连喝了几十天的厌恶。
“乖,再喝几口。伤筋动骨一百天,喝这个长的快。”
他坐在床边,轻声哄我。
在我终于忍耐喝完之后,林洲南磨蹭着不肯走。
“真真,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对我还有气。但是你现在腿受伤了,你先跟我回家,这样我照顾你方便些”
“好吗?”
他试探着。
林洲南这几天家里医院两头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我说:“好”
他嘴角微扬,紧绷的脸上悦起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