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只有这样说,才能搏得一线可能。
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爸最终还是同意让我去读书。
我妈把破破的几张钞票放到我手上:「瑛子,记住你说的话!」
我低头诺诺:「知道了。」
走之前,我把新买的优思明悄悄放在嫂子的枕头下面。
「我要去上学了,可能要寒假才回来。这是我去镇上买的。」
嫂子朝我点点头。
邵湘湘,我目前能帮你的只有这么多了。
我经常梦到嫂子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
她被蛇咬到了脚踝,单腿蹦跶蹦跶着被我妈引到家里。
我妈已经招呼着她坐下:「姑娘,你歇歇,我给你倒杯水喝哈。」
一团黑墨如同密布的乌云倾泻笼罩袭来。
噩梦惊醒!
我大口大口喘着气,身旁的室友担心的询问:「怎么了,没事吧?」
我抓起杯子大口喝些水,半晌才冷静下来,朝室友微笑:「没事,老毛病了。」
自大学以来,我经常做噩梦,常常在夜里惊醒。
「是你爸妈又找你要钱了?」室友义愤填膺。
我和室友是大学同学,又一起备战法考。
在经济上,受她诸多照顾,所以同她感情颇深。
有时候家里找我要钱,压力大的时候也会和她倾诉。
「你这刚刚在律所入职,实习律师哪里有那么多工资,你爸妈太过分了。」室友替我打抱不平。
我低语:「我都习惯了。我欠他们的。」
当初是我跪下来承诺,一出社会就往家里寄钱。
我仰起头来,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家里又打来电话。
「六年了,你嫂子一直不生孩子,这怎么办啊?」
「带他们去医院检查检查。」我说。
那边是立马打断:「那不就被发现了,你爸之前去市里做检查腰都要登记身份证呢。」
「不如放她回去,出点彩礼娶个山里的。」
「这几年彩礼飞涨,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供出了你这个大学生,哪里还有钱。」我妈恨声说。
我唇角漾起一抹冷笑。
读大学来,我一直勤工俭学,没有花家里一毛钱。
良久,我听见自己的声音:
「这几年严抓严打,涉及金钱交易都属于犯罪,你们不如换妻。」
我妈迟疑了:「这能成吗?」
「不收钱就可以。」
根本不用教太多,我妈行动极快,很快和王老五谈妥。
王老五的越南媳妇已经三十出头了。
我妈自是不甘心用一个大学生儿媳妇换个二手的。
于是软磨硬泡要了王老五3000块钱。
一切都在我的算计之中。
距离嫂子来我家已经六年了。
她终于可以逃出去了。
嫂子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有点神志不清了,时而清醒时而大哭大笑。
一时间,社会新闻连连播报。
村野悍民公然袭警,大学女生被困六年。
奴、拐卖、佤村,等字眼霸占热搜头条。
社会舆论越来越大。
甚至有网民组织万人签名要判我家人死刑。
而佤村,也因为上面介入,公务系统全部洗牌。
那些陈年过往的罪恶即将浮出水面。
我去看守所去看我爸的时候,他仍在骂骂咧咧:p>「你们警察吃饱了没事干,不去抓啥人犯火的,抓我们平头老百姓,老百姓好欺负是吧,我告诉你我女儿是律师,是大律师!」
他们已经换上了看守所的蓝色制服。
隔着钢筋铁门,所有的反抗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妈犹自垂泪,看到我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瑛子,你终于来了,你去和警察说说,我们不是拐卖啊,你嫂子是我们家的媳妇,她是自愿要和王老五好的。」
因为嫂子一直生不出孩子。
我家和村头的王老五家谈好,准备把嫂子和王老五的媳妇交换一下。
王老五的媳妇是越南人,接连给老王家生了三个大金儿子。
「就是,我们又不是金钱交易,是和老王家换个媳妇而已!」我爸不知道哪里听来的知识,觉得自己一口咬定是交换媳妇就可以脱罪。
我呵呵冷笑:「爸,妈,你们不是收了王家3000块钱吗?」
嫂子年轻漂亮,还是大学生。
我妈觉得这样换媳妇还是吃亏,就软磨硬泡要了王家3000块钱。
我妈一愣,像是才想起这事,立马哭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