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顾清玄冷漠的反应已经证明了一切。
但她就是奢望能从这个男人口中听到不一样的回答。
可是……没有。
他眼底只有化不开的冷漠和无情。
场面一时陷入寂静。
半晌，顾清玄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弧度，先一步打破了沉默。
“能把心脏换给婉儿，是她的荣幸。”
只字片语却宛若尖刀，无情扎进陆昭昭心底，疼得她几近窒息。
“顾清玄，我后悔了……”
她猩红着眼盯住眼前的男人，再忍不住嘶吼。
“她只是个孩子！”
不等她再质问，伊婉儿突然举起手机，面上带着做作的惊讶。
“清玄，确定叔叔阿姨的情况了！”
她话音一顿，故作怜悯望了眼陆昭昭，眼底却溢出快意。
“叔叔当场死亡，连一具全尸都没能留下。阿姨命大尚存一口气，不过……日后怕也只能是植物人了。”
“不，不可能！你胡说！”
话音未落，陆昭昭目眦欲裂嘶喊出声。
伊婉儿幽幽叹了口气，声音虽轻，却字字砸穿陆昭昭的心脏。
“网上现在都在传……说叔叔阿姨是因为医疗学术造假，耽误了医学发展进程，所以……畏罪自残，死有余辜。”
死有……余辜？
陆昭昭怔怔看着网上滔天的污蔑谩骂，接好筋骨的手再次无力垂下。
爸妈死前的惨状犹在眼前。
她再忍不住悲痛，猛地一口鲜血喷上床单，直直跌落病床。
她的人生，一夜间支离破碎，家破人亡。
再睁眼，陆昭昭已经被带回了别墅。
顾清玄推门而入。
面上带着温柔，说出的话却异常冰冷。
“婉儿最近总说幻肢痛。”他蹙眉闪过心疼，“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哄她开心。”
“乖乖听话……否则，你再也没机会看见你妈妈。”
陆昭昭麻木抬头。
是啊，她本来就是顾清玄用来弥补伊婉儿的玩物。
是他眼里一切不幸的罪魁祸首。
因为不爱，所以她的存在本就是罪。
接下来的几天，伊婉儿变本加厉，用尽各种方式折辱她。
明知她自幼胆小，顾清玄却仍旧逼她把她关进停尸间，和上千个死人待了三天三夜。
最接近死亡的一次，是伊婉儿故意剪断降落伞，从万米高空将她推下。
可是她命大，半空被人救了起来。
几番折磨，她身上再找不出一块好地方。
有时候，陆昭昭也会怨恨。
为什么自己还没有死？
可下一秒，顾清玄就会用妈妈来威胁她听话。
又一次从电击的痛苦中醒来，陆昭昭只觉得浑身骨头都被碾碎。
她挣扎着起身，费力掏出爸爸留下的项链。
血渍沾染了吊坠，她疯狂擦拭，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泪水模糊了视线，恍惚间，伊婉儿坐着轮椅出现。
“一个死人留下的破烂，让人看了就徒增晦气！”
伊婉儿捂嘴娇笑，眉梢眼角尽是挑衅。
下一秒，陆昭昭眼睁睁瞧着她夺走项链，随手掷出窗外。
“还不够吗？”她简直要疯了，“三年了，我从不过问你和顾清玄的来往！我次次妥协，赔上了三条人命！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