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去了孩子。
医生说我子宫受了损伤,以后很难再怀孕。
我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没哭也没闹。
住院半个月,陆宴礼没有来过。
电视上播放着他陪苏晚月出席晚宴的新闻。
他拍下价值上亿的粉钻项链,亲手为苏晚月戴上。
他包下整片维多利亚港,为她放了一场盛大的烟火。
苏晚月说喜欢雪,他动用私人飞机带她去瑞士滑雪。
我也不是什么都没得到。
陆宴礼的助理每天送来他吩咐熬的粥,记得我的喜好。
可这些比起他对她的爱微不足道,
出院那天,是苏晚月的颁奖晚会。她穷极一生追求的艺术最高奖项。
聚光灯下,她穿着白色礼服,像白天鹅一样高贵。
她身后的大屏幕突然一黑,我的脸出现在上面。
那是我花三天三夜做的PPT,整整一百页,
他们不是爱的难舍难分吗,那我就成全他们的爱意,
台下众人惊呼,苏晚月当场昏了过去。
「傅宁乔,你疯了!」
我笑了,「是,我疯了。」
他当晚就把我送上了「绝对服从」闻名的私人岛屿,
「学学苏晚月是怎么做女人的。什么时候你及得上她一半,我什么时候接你回来。」
「作为交换,我会让你那个吸毒的亲妈,在戒毒所里安享晚年。」
休息室的门被人敲响,打断了我的回忆。
门外站着三个人,陆宴礼,苏晚月,还有一个穿着迷彩服的男人。
是岛上那个,折磨了我整整一年的教官鲁大。
看见鲁大的瞬间,我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被拷打、被电击的记忆冲进脑海。
那些疼痛刻在骨子里,此刻又开始不停叫嚣,
鲁大咧嘴一笑,露出两排黄牙。
「好久不见,傅小姐」
他朝我伸出手,
我的眼前恍惚起来,全都是他叫我七号的样子,
我在岛上的编号是7号。
鲁大说我是他见过最难驯的一个,所以对我格外照顾。
电击、鞭打、水刑、禁闭。
他有一百种方法让人崩溃。
最恐怖的是精神控制。
他会逼着我跪在地上,一遍遍重复
「我是低贱的女人。」
「我不配被爱。」
「服从是我唯一的价值。」
说错一个字,就是一鞭子。
后来我学乖了,他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他让我跪我就跪,他让我爬我就爬。
被他折磨了整整一年,我才拼了命才从那座岛上逃出来。
「傅宁乔,你怎么了?」陆宴礼皱眉看着我。
苏晚月笑着开口,「可能是太激动了吧。毕竟鲁教官帮了宁乔这么多。」
陆宴礼的堂弟路过,看到我,露出一个轻佻的笑。
「哟,这不是傅宁乔吗?怎么,从良了?宴礼说你现在可乖了。」
他晃了晃手机,屏幕正对着我。
「我看了你以前在岛上的视频,啧啧,真是……带劲。」
陆宴礼看向我,眼里带着疑惑:「岛上怎么了?不就是基本的礼仪课和茶道花艺吗?」
陆羽大惊小叫起来:「哥,你居然不知道?」
苏晚月的脸色瞬间白了,她捂住肚子,急忙拉住陆宴礼的胳膊。
「宴礼,我肚子有点疼,你先陪我去休息室。」
我双腿发软,身体摇晃,几乎要倒在地上。
他转过身,盯着鲁大,声音沉下来:「岛上到底怎么回事?」
我的心猛地一沉,
陆羽点开视频的瞬间,刺耳的音乐和男人粗俗的笑声瞬间充满了整个休息室。
视频里,一个浑身泥泞的女孩被几个壮汉按在地上。
鲁大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出现在镜头前。
他手里拿着一根高压水枪,对准了女孩的脸。
「七号,还敢不敢顶嘴了?嗯?」
「苏小姐可说了,让哥几个好好教你做人!」
女孩抬起头,那张布满伤痕和泥污的脸,正是我三年前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