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坏奶奶，臭奶奶，你打爸爸，我打死你。”
悦悦尖叫着冲上来打我。
她的小拳头落在我身上，我捉住悦悦的小手，她拼命往我脸上吐了一口口水。
我望着这个从巴掌大小便一直带在身边的小人儿，眼里满是失望。
儿子以为我要教训孩子，上前一把推开我，刚动过手术的身体，歪倒在地。
头正对着旁边的柱子，只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剧痛过后，一阵热流从额头落下。
儿媳抱过孙女和亲家母三人一脸仇视的看着我。
“何军，我就说你妈不是个好东西，以前还整天说如何如何爱孩子，你看看，现在当着我们的面就开始打孩子了。我们看不见的时候，还不知道悦悦被虐待成什么样呢？”
“悦悦身上总是莫名出现的那个青紫痕迹，都是你妈虐待孩子的证据！”
儿媳眼睛红红，指着孙女膝盖上的磕碰伤痕，气得直哭。
孙女被吓得哇哇大叫。
众人指指点点，说我歹毒心肠。
“这是个恶婆婆啊，虐待孙女，这孩子还这么小！”
“真不是东西啊！”
“就是，人不可貌相啊，这看上去慈眉善目的，没想到心这么歹毒。”
何军怒瞪着我，如看仇人。
“儿子难成这样，你倒好，拿着我们的钱自己跑路。”
我喘着气，“那是我自己的钱，这些年来，我贴补你的还少吗？我一个月退休金3000每月固定转你2500，从未断过！”
“那你自己不是还私留了500吗？”儿媳尖着嗓子，一脸敌意。
“苏荷，这些年，爸的赔偿金，应该剩小几十万，这钱应该都是何军的。”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何军，只见他一脸理直气壮，
“盼盼说的没错，我爸的死亡赔偿金，我算过一笔账，应该还有个20万，这些年，你吃我们的，住我们的，这钱一定还在你手上。”
“每次找你拿点钱，你都哭穷。”
“你是不是拿着这钱在外面养男人了？”
围观的众人义愤填膺，纷纷指责。
“天啊，拿着男人的死亡赔偿金在外面养人？自己的儿子过得如此艰难，也不管？”
“这死老太婆真不是个东西，就这一副老橘皮样子，也有人下得去嘴？”
“不怕她男人半夜起来把她带走吗？”
“这不就是现成的报应，作了孽，得重病哟！遭天收哟！
“老贱人！”
气愤的人群开始朝我扔东西，不一会儿我身上挂满臭鸡蛋，烂菜叶，还有黄黄绿绿的垃圾。
老姐妹气得身体直发颤。
我捂住额头，扶着柱子支起身体。
目光平静，凄惨一笑后开口，声音冷而清，
“何军，你爸总共赔了100万，我把你从三岁养到三十岁，你结婚买房首付52万，彩礼28万8，还不说悦悦出生后，奶粉尿不湿都是我出的钱。”
“盼盼说我私留的500我也用来给悦悦买玩具买吃的！”
何军一噎，语气别扭，“那不是你应该做的吗？”
围观的人开始算账，越算看何军的眼神越不对。
“我靠，儿子把老妈算计的明明白白啊。”
“小学生也算得出来，这100万都不够养他了吧，他哪来的脸啊！”
“老妈生病了，半句没有问候关心，掉钱眼子里去了吧！”
何军看着风向不对，有些气急败坏吼道。
“我不管，总之，拿20万给我，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妈！”
“你不认，我认！”随着掷地有声的清朗音，一个高大的身影扶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