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把胸针递给张总后，季辰转身搂住那个年轻女孩。
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地聊起天来。
从他们的谈话内容我得知，那是他三年前新招的小秘书，叫刘璃。
而张总则带着那枚胸针，不怀好意地朝我走来。
他身上的酒气熏得我几欲作呕。
我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装作看不到他。
直到他把胸针戴在西装外套的胸口。
“冯小姐，能看见我吗？”
张总小心翼翼地问。
我装作刚刚看见他的样子，惊讶地睁大眼睛。
然后循着胸针的方向，抬起头。
“季辰？”我故作茫然。
张总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
他学着季辰的声调，故意放缓声音。
“娆娆，我是季辰。你老公。”
他的手朝我的脸摸来，恶心的手指即将碰到我的皮肤。
我不由自主发出一声尖叫，猛地后退，撞到了客厅一侧的置物架。
架子上那个季辰最喜欢的北宋青瓷花瓶跌落下来，在张总脚下摔得粉碎。
一块锋利的瓷片正好划过他的小腿，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张总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啊！我的腿！”
季辰猛地站起来，脸色铁青。
他看到自己心爱的古董碎了，更看到张总腿上的血。
他知道，城南那块地的生意，今晚彻底黄了。
“张总！对不起！”
季辰冲过来，一把将我护在身后。
“娆娆她有病，她看不清！她不是故意的！”
张总疼得龇牙咧嘴。
他愤怒地扯下胸针，一把扔在季辰脸上。
“季辰！你他妈耍我！拿个疯女人糊弄我！城南的地，你别想了！”
我站在季辰身后，暗自松了口气。
至少今晚，我避免了被那个恶心的男人玷污。
张总和他的随从怒气冲冲地离开。
别墅的大门“砰”地一声关上，客厅里陷入死寂。
“辰哥，别生气了，为个傻子不值得。”
刘璃赶紧上前，亲昵地挽住季辰的手臂，手指暧昧地在他胸口打转。
季辰没有回应她。
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那枚被张总扔掉的胸针和破碎的青瓷。
那眼神里的怒火令人心寒。
“冯娆娆，我养你容你吗！你居然敢坏了我的生意！”
他走到壁炉前，那里放着两个精致的骨灰坛，是我父母的骨灰。
季辰拿起其中一个，狞笑着打开。
我浑身冰冷，但必须装作看不见。
只能茫然地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季辰抓起一把骨灰，走到我面前的地毯上，一点一点地撒了下去。
“辰哥，别，晦气……”
刘璃假意劝阻，声音里却满是幸灾乐祸。
季辰冷笑，眼里满是怨恨。
“她爸妈当年不是号称什么京城第一豪门么？”
“从小就看不起我，那又怎样？现在死了也得给我腾地方。”
他脱下皮鞋，光着脚，狠狠地在地毯上踩踏、碾磨。
将我父母的骨灰碾进地毯的缝隙里。
“一个残废，配不上这么干净的地毯。”
刘璃见状，咯咯地笑起来。
“辰哥，你还跟她演什么呢？她又听不见。”
她走到我面前，用指甲戳我的额头。
“冯娆娆，你这个可怜的废物。”
我极力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和悲痛，继续扮演着“看不见”她的样子。
刘璃对我的无反应不以为意，反而更加肆无忌惮。
“算了辰哥，你跟这个千人骑的贱人置什么气。”
她轻蔑地瞥了我一眼，语气轻松地继续说道：
“这位‘京城第一豪门’的大小姐，一年来都帮你接了多少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