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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我在院内晒着太阳。
“系统，感觉进度平平啊。”
“虽说我找出来一个对谢玄有意的人，可我接下来还得干什么？”
多给主角受和主角攻们制造机会呀。
我一脸黑线，狠狠翻了个白眼。
“……你当我是月老吗给他们把线一迁就可以绑得死死的？”
“我是问具体得怎么做好吧。”
那就得靠宿主您自己摸索了。
“……”
我无语凝噎。
这个系统不靠谱成这样，我都有点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如他所言那般神通广大，真的能够实现我的愿望吗？
正烦闷间，忽然听到宫人传唤的声音。
转头看去，一轿一轿镶着金边的箱子被宫人排着长龙搬进来。
一问才知，谢玄似是真的为了补偿我未得到的后位一般，送来了琳琅满目的珠宝珍玩，古籍字画等数不清的美物。
本就因为想不到办法而郁闷，这下更是心烦意乱，我挥挥手，刚想让宫人把这些东西也如往常一般给塞进库房里积灰。
领头的小宫女却从其中端上来一盘点心。
“这是皇上亲手做的，点名了要给齐姑娘，连皇后娘娘那都没送去呢”
我定睛一看，是一盘歪歪扭扭的花型糕点——那是我父兄战死消息传来，我日日垂泪，他为了逗我开心才去学的笨拙手艺。
我捏了捏衣角。
系统见缝插针地在脑海中犯贱。
哟呵，真用心呀，宿主心软啦？
可我露出了一个笑容。
“不，是我想到办法了。”
当下，我便将这盘糕点秘密送入了宰相府邸，告知柳书玉这是谢玄亲手为他做的。
柳书玉收到后果然大喜，第二日上朝时神清气爽，望向谢玄的眼神少了几分遮掩，大胆又频繁。
谢玄也察觉到了柳书玉眼神的变化。
他下朝后，逃也似的闯入我的寝殿，脸上带着未褪的惊悸。
“阿璎……”他想抓我的手，却被我避开。
见我动作，他神色落寞，可半晌回想起柳书玉看向他的画面，又不禁打了个寒颤。
他开口，声音干涩。
“那柳书玉，他今日看朕的眼神……朕总觉得不对劲。”
我正悠闲修剪一盆兰草，头也未抬：“柳公子是文人雅士，目光清正，陛下多心了。或许只是钦佩陛下今日在朝堂上的风采。”
“不是！”谢玄有些激动，“那眼神……让朕想起……想起……”
他难以启齿，脸色发白，显然是忆起了年少时在南风馆的不堪经历。
我放下剪刀，抬眸看他，眼神平静无波：“陛下是万乘之尊，何人敢对陛下不敬？便是真有人心存妄念，陛下雷霆之怒，谁又能承受？除非……”
我故意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说，“除非陛下……有不得不忍的苦衷？”
谢玄浑身一震，像被我说中了心事。
先帝在位时，暴政肆虐，肱股之臣死的死，退的退，眼下朝中正是人才凋敝之际，况且他刚登基，朝局未稳，柳相门生故旧遍布朝野，他确实不敢轻易动柳书玉，何况柳书玉现在还什么都没做。
谢玄被我噎住，神色讪讪。为了转移话题，目光下意识地向别处看去，视线扫过我的新寝殿。
殿内陈设简单，药香清苦，和他记忆中那个堆满他送来小玩意的旧居截然不同。
他下意识地往房后的窗看去。
那个位置的窗户，原本种着那株红梅的。
他当时终究是阻止了许婉移栽那株红梅，还下令不许任何人住进我原本的寝殿，又派人日日打扫，好像希冀着我有一天能够回去。
可现在他站在我的新居里，下意识地照着原本位置望过去，却发现那里光秃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