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大氅裹着风霜,他长身而立,半倚着门,“没我允许擅自行动,记得是什么惩罚吗?”
我魂不守舍,看向他时没有第一时间行礼。
“沈昭宜,今日我很不高兴,对你的惩罚需要换一种。”
我回过神来,敷衍行了一礼,“是,大人。”
他差人搬来了一个大木桶放在院中。
夜里寒凉,他却让人往里灌满了井水。
“进去。”
我不愿,站在原地没动。
既然梦瑶都回来了,他凭为什么还困着我?
“沈昭宜,你自己脱,还是我脱?”
“谢时渡,折磨我取乐,你很开心吗?”
他彻底失去了耐心,亲自上手解开了我的棉袄。
“看来是我给你的自由太多,忘了尊卑礼序。你给我记住了,我是你的主子,你这一辈子都只是卑贱的奴。”
我被他毫不留情扔进木桶里,井水刺骨,冷得锥心。
这些皮肉之苦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我在意的是梦瑶,我只想他亲口说梦瑶还活着。
“大人,我听闻家里进了新人……”
“闭嘴!那不是你能过问的,你只要记住我的规矩不能随便被打破。”
可是,我从来就不是向他赎罪,而是对不起梦瑶。
当初梦瑶是为了救我才会被山匪劫走,我欠的是她一条命。
我从来不欠他谢时渡什么。
太冷了。
身体渐渐麻木,我彻底没了力气,整个人滑到了水面之下。
呼吸逐渐困难之际,谢时渡忽然把我从水里提出来,解下狐裘大氅裹着我,抱进了里屋。
他的掌心搭在我的肚子,暖意透过皮肤渗入,比他那张嘴暖多了。
“沈昭宜,把这个喝了。”
他递过来一碗黑乎乎的苦药,不用也都知道是落胎药,我接过一饮而尽。
强撑着起身,脱下狐裘大氅,跪在地上重重行了叩拜礼。
“谢大人,落胎药已经喝了,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
他冷笑:“放过?你是我的奴,凭什么放你?”
我抬眸看向他,“卖身契不是我自愿签的,谢大人应该比谁都清楚。”
他眸色闪过一抹狠厉,语气不善,“行啊,瑶瑶若是能活着回来,你就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我轻声应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