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哈哈哈……”顾沉舟忽然发出一阵神经质的笑声，充满了自嘲和绝望。
他指着林雪，又指了指我，最后颓然地后退两步。
“好……好得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下一瞬，他双眼通红地掐住林雪。
“诬陷我？
下地狱吧！”
等工作人员反应过来拼命掰开顾沉舟。
林雪脖颈已留下青紫指痕。
她瘫在地上剧烈咳嗽，眼泪冲花了脸上厚重的粉底。
“咳……顾沉舟……你想杀了我？！”
顾沉舟啐了一口，眼神阴鸷得吓人，“你这个吃里扒外的贱货！”
林雪猛地抬头，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我吃里扒外？
顾沉舟，你忘了是谁先找上谁的？！”
她挣扎着爬起来，指着顾沉舟对镜头哭喊。
“是他！
都是他逼我的！
他手里有我的把柄！”
顾沉舟怒极反笑，那笑声嘶哑难听，带着一种破罐破摔的疯狂。
“把柄？
林雪，你他妈还真会装！”
他猛地扭头对助理咆哮：“手机！
把我那个黑色备用机拿过来！”
助理连滚爬爬地递上手机。
顾沉舟一把抢过，因愤怒而颤抖的手指在屏幕上疯狂滑动。
林雪脸色微变，强装镇定：“你……你想伪造什么？”
“伪造？”
顾沉舟抬头，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她，“我让你听听什么叫事实！”
“你录音？
好啊！”
“我也有你和王总密谈的完整录音！”
他将手机屏幕对准镜头，上面赫然是一段标注着日期的音频文件。
“要死一起死！
谁也别想干净！”
他猛地将手机连接上直播设备，用力按下播放键。
一段带着明显环境杂音，却异常清晰的对话回荡在直播间里。
先是林雪那刻意放柔，却掩不住恶毒的声音：“沉舟，苏晚晴要是出点‘意外’，不是对我们都好吗？”
“想想那份高额保险，受益人可是你啊……到时候钱和资源都是你的，我们也不用偷偷摸摸了。”
接着是顾沉舟略显犹豫的回应：“这……太冒险了。”
林雪的语气立刻变得笃定而充满诱惑：“怕什么？
王总那边都打点好了，警方和媒体都有我们的人。”
“只要做得干净，这就是场完美意外。
她死了，我们才能光明正大在一起啊！”
录音到此戛然而止。
“轰——”直播间弹幕彻底炸穿！
教唆杀人！
实锤了！！
这女人是魔鬼吗？！
顾沉舟居然录音？
狗咬狗啊！
听得我毛骨悚然！
林雪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嘴唇哆嗦着，连站都站不稳了。
“不……不是的！
他剪辑！
他断章取义！”
“是你自己心动！
是你嫌她压着你！”
整个直播现场陷入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接连的反转和两人互捅刀子的狠劲震得说不出话。
我看着这对互相撕咬得满嘴是血的野狗，轻轻鼓了鼓掌。
“啪、啪、啪。”
两人同时扭头看我，眼神里是未散的疯狂和惊疑。
“所以，你们三位——顾先生，林小姐，还有那位没到场的王总——是打算在我这个‘离婚虐渣直播间’里，完成互相指证的环节，顺便把警方审讯的活儿，也一块儿干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