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就像是一道惊雷在江眠耳边炸开,她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但身体已经开始下意识地战栗起来。
怎么会……他怎么会知道……
明明全程都是以宋清清的名义去办的一切手续,明明昨天刘经理还通知她说手续已经都办好了,他怎么会知道?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不待江眠细细思考,江凛又重申了一遍:「道歉。」
被钳制住的宋清清冲江凛啐了一口:「江凛你脑子有病吧,看不见眠眠被那疯女人勒伤了啊,明明是那疯女人先挑事,凭什么要我们眠眠道歉!」
江凛瞟了她一眼:「宋小姐是嫌宋氏最近的生意做得太顺了是吗?」
「我是我,宋氏是宋氏,你这男的就知道以权压人,真够不要脸的!我不怕你,有什么你冲我来!」
江眠最终还是妥协了,她说:「我道歉。」
看着江安然那趾高气昂的模样,江眠的胃一阵一阵的痉挛,她强忍着不断上涌的恶心感,沙哑着嗓音对她说:「对不起。」
江安然这会儿有了江凛这个靠山,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她:「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已经有客人们听见花园的动静慢慢凑过来看热闹,这事情闹大了不仅对江家没好处,江凛后面恐怕也不会轻易放过她。
所以江眠又提高了声线,对江安然道:「对不起,我不应该打你。」
她话音刚落,不知道是江安然的哪个小姐妹突然踹了她膝弯一脚。
江眠吃痛跪下,膝盖磕上凹凸不平的鹅卵石,疼得她眼前一黑,小腹也随之剧烈的疼痛起来,不过两三秒的功夫,她的脸上的血色就褪了个干净,仿佛随时要晕倒的样子。
江安然勾了勾嘴角,得意一笑:「既然你都给我跪下道歉了,那你打我这事就算了,但你偷东西我是一定要告诉祖母的,我们江家可以养吃白饭的人,但决不能养小偷!」
说着,她看向江凛:「哥哥你说对不对?」
江凛没说话,好半天后,他才对江安然说:「你先去换个衣服收拾一下,一会儿寿宴要开始了。」
知道哥哥这是要息事宁人,江安然噘着嘴,狠狠地瞪了江眠一眼后才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被那一脚踹的,江眠整个人此刻头晕得厉害,江安然都离开了,她还没有力气站起来。
江凛将她一把打横抱起时,江眠眼前的眩晕越来越严重,手搭在他肩膀想推开他,最终也只得无力地垂下,意识陷入半模糊状态。
在路过被保镖钳制住的沈遇时,江凛冷不丁地开口:「你似乎有点忘了自己的身份。」
他顿了顿,嘴里吐出两个字:「妹夫。」
沈遇脖颈间青筋暴起,想冲上前,被保镖们死死拦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凛抱着半昏迷的江眠消失在后花园。
保镖们放开他,训练有素地四散离开,沈遇无力跪坐在地时,突然发现之前江眠跪着的地方有一小摊血。
他脸色慢慢凝重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