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以川行事出了名的温和体贴,所以即使离婚冷静期,也是他主动搬出去。
给我留够空间收拾行李。
律师说,这是他处理过最体面的离婚流程。
孟以川自愿将所有财产全部转到我名下。
温初宜知道后在实验室哭闹了许久,她堵在孟以川办公室前质问他凭什么?
凭什么。
这恐怕只有十八岁的沭之夏和孟以川知道。
小山村读书本就万分艰苦,十公里摸黑的泥泞山路孟以川陪我走了三年又三年。
高考成绩出来那天,我六百八十分,他六百二十分。
孟以川父亲是个酒鬼,花光他的车费买酒还暴揍他一顿。
为了把他从酒鬼爸爸的拳头下救出来,我头上插着玻璃碎片,顶着一脸血将唯一一张求学车票给孟以川让他先走。
孟以川让我等他一周,他一定回来带我走。
谁也没想到他的酒鬼父亲会把气发在我身上。
那个暴雨的深夜。
一身酒气的山村男人压得我喘不上气。
雷电声掩盖我的求饶,身体撕扯得四分五裂。
第二天一早,我像垃圾一样被丢回家门口。
父母不认我,过往的村民往我身上啐口水。
是学堂的老师捡起我一条命。
护士从我身体里掏出的玻璃渣拼凑成一个完整的玻璃酒瓶。
那天,我摘掉了子宫。
温初宜说出那句你不能生育,而我愿意为他去死时。
孟以川在想什么。
是想起跪在手术台前发誓护我一辈子还是在想世上又多了一个为他献出生命的女孩。
一阵风袭来,我裹紧大衣站在民政局门口。
给孟以川拨打了四个电话,对面一直都是忙音。
正当我准备拨出第五个时。
孟以川名下的大师兄突然给我打来电话。
他语气紧张不已。
“师母,不好了...”
“温初宜怀孕,她爸妈这会儿正在办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