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身体一轻，我竟然飘起来了。
风一吹，我到了学校礼堂，爸妈正在陪程乐乐做上场前的准备。
“别害怕，我们乐乐是最优秀的歌手，爸爸妈妈陪着你呢。”灯光洒在他们脸上，爸妈嘴角带笑，眼神柔软得能滴出水。
这样的话，这样的语气，爸妈从来没对我说过。
不过死了之后，再见到这样的场景，我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难受了。
老师扒开家长人群挤了过来，脸上带着担忧。
“程爸爸程妈妈，程曦呢？怎么一直没有看到她。”
妈妈左右张望，眉头皱了起来：“今天可是乐乐表演的日子，程曦竟然连学校都不来了，这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
爸爸皱眉，拉了一下妈妈的衣袖。
“这么多人呢。说起来，我们一直陪着乐乐，到现在还没去病房看过曦曦，她不会是……。”
妈妈的脸色一下紧张了：“她不会是有术后综合征了吧？我是听说有的孩子摘了心脏瓣膜后会不舒服，但是想着她平时身体那么好，肯定不会有事。”
妈妈抬脚就要往外走。
“不行，我得去看看。”
程乐乐咬碎了牙，伸手拉住妈妈的衣袖。
铃声突兀地响起。
妈妈匆忙接起：“喂？是医院吗——”
“您好，这里是市警局，您女儿程曦为了救被拐儿童，不幸身亡了。请您来警局认领尸体。”
妈妈怔住了，下一瞬，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真搞笑，竟然有警察说程曦为了救人去世。她可是个自私透顶的坏种，怎么可能做这种好人好事。”
我站在她身边，看着妈妈这副讥讽的样子，心里依然有一丝酸楚。
在妈妈心里，我就这么不堪吗？
“会不会是真的，这可是警察啊。”爸爸犹疑。
“可能，不是真警察呢？”
程乐乐低着头，眼圈泛红。
“姐姐可能是想把爸妈从礼堂骗走，所以花钱让人装警察打的这个电话也不一定。毕竟，姐姐本来就不想让我参加这个比赛。”
“一定是的！”
妈妈叹口气，摸了摸程乐乐的头。
“对不起乐乐，是爸妈没有教好姐姐，才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伤害你。”
“但是你也别太责怪你姐姐，她只是以前被拐走后受到了太多的伤害。现在她连心脏瓣膜都捐给你了，以后，你就多让让她吧。”
“好，我都听妈妈的。”程乐乐低着头，只有我能看到她眼里的嫉恨。
但是我更没想到，妈妈竟然会替我说话。
我还以为在她心里，我永远都不如程乐乐的一根头发丝呢。
程乐乐唱得很好，比我这个哑巴好多了。
散场时，爸妈护着拿了一等奖的程乐乐往外走。
“我们给你在最好的酒店定了宴席，晚上你可以邀请同学们都来替你庆祝。”
“爸妈真好！爱死你们了。”程乐乐在爸妈脸上亲了一下又一下。
但是有几个人，逆着人流朝爸妈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