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孟清婉是被突发的高烧难受醒的。
她想出声，却发现嗓子已经沙哑到说不出话。
明明江晋的房间就在隔壁，可他却从来没来看过自己一眼，一心只扑在苏映雪身上。
“婉婉，你怎么了？”
过了很久，男人才推门而进，看到脸色通红的孟清婉，语气担忧：“你怎么烧得这么严重？”
“我马上让郎中来看。”
她刚想说些什么，只听那边传来一声痛呼：
“晋哥哥，我肚子好痛...”
江晋听到的那一瞬间，刚要抱起女人的双手又放下了。
孟清婉用尽所有力气抓住他的衣角，眼中满是哀求。
可男人在片刻的犹豫后，还是选择挣脱。
“对不起，婉婉，雪儿她肚子里还有孩子，我不能让她出事。”
“你先等着，待会我再让别人来看你。”
他就这么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走。
孟清婉躺在床上，只觉得眼泪流出来都要被蒸发掉。
用尽最后的力气，她给自己摇响了门口的摇铃，随后沉沉昏过去。
...
“醒了？”
醒来看到江晋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那担心的眼神不像假装，却让她看了想发笑。
孟清婉不想再看到他，背过身去，眼泪却早就在心口决堤。
“对不起，婉婉。我也是关心则乱才...”
“滚，我不想看见你。”
“对不起。”江晋叹气道：“母亲让我照顾好苏映雪母子，我也是迫不得已。”
“你再忍忍，等到苏映雪把孩子生下来我就让她走，但现在你要为江家考虑，好么？”
“江晋，我只问你一件事。”她转过身，满眼心痛：“你不信我吗？”
江晋哑然，随后别过脸道：“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
孟清婉得到答案，露出一个自嘲的笑。
等她起身慢慢起身来到厨房时，却发现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男人，却在笨拙地为苏映雪洗手作羹汤。
纵然自己以前和江晋最为深爱时，他也没有为她做过几次。
他说自己喜好洁净，不喜欢烟火味，孟清婉就依着他，好多年都不曾让他下过厨房。
原来终究是不够爱。
“你回来了，”他把手边的食材递给她，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雪儿说想喝银耳汤，我不知道怎么做。”
“婉婉你做得好喝，就给雪儿做一次吧。”
“我不要。”她冷冷道：“我才刚退烧，你就让我帮你照顾别的女人？”
江晋又一次为了苏映雪对她摆脸色。
相处这么多年，孟清婉何尝又不知道江晋的眼神意味着什么？为了孟清月和那封和离书生效，她只能先忍着。
她默不作声接过食材，像下人一样为二人服务。
真讽刺，自己作为正房，却还要给一个丫鬟做汤。
做汤时，滚烫的汤汁不小心溅到孟清婉手背，痛得她瑟缩了一下。转头想看看男人的反应，没想到却刚好看到江晋把剥好的葡萄往苏映雪嘴边送。
她忽然想起，江晋以前也是这样的。
“我何德何能啊，还能让王爷您来伺候我。”
男人听到这话笑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只要婉婉喜欢，就算让我伺候一辈子我也愿意。”
而现在...
眼泪猝不及防落在汤里，不知道会不会有点咸。
她默默擦干眼泪，端起一碗汤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