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名带姓,丝毫没有对长辈的敬畏。
丈夫刚去世那几年,我靠着做家政供她读书,毫无怨言,甚至因为自己没能给她一个良好的成长环境而深深自责。
不计较她因为我‘家政’的背心觉得丢人,大马路上看到我也只是嫌弃的翻个白眼当做陌生人。
对女儿,我总觉得亏欠,总想去弥补。
总把她当成我的第二个青春。
可换来的却是无尽的吸附。
这是我第一次拒绝女儿,声音轻薄却坚定。
“闺女,妈跟那个人不合适,你就别逼我了。”
女儿尖锐的声音下一秒刺穿耳膜。
“我逼你?你一个当妈的,不但不能托举我,还给我拖后腿!早知道这样你生我出来干嘛?”
“人家结婚彩礼不是房子就是车,你抠抠搜搜的就给我拿了二十万块钱,都不嫌寒碜,我不管,你必须去道歉,这都是你欠我的。”
为了怕女儿被婆家瞧不起。
当初那二十万,我几乎三年里连轴转,打了好几份工。
不求她感恩,却也没想到换来的事恶毒的谩骂与斥责。
矜矜业业照顾她这个家这么多年,我蜗居在厨房一角的行军床上,一把老骨头每天一睡醒就酸痛到难以直起腰。
染上风寒,却还要坚持戴上口罩做他们一家三口的一日三餐。
明明已经努力把打了一半的喷嚏憋回去,却还要被女儿嫌弃的斥责。
“恶心死了,你别喷我饭里。”
“一会我们吃完了你再吃吧,省得传染。”
我准备夹些饭菜到碗里的手滞在半空。
只能等他们都吃完,再挑拣所剩无几的配菜果腹。
这样畸形的母女关系,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只知道岁月流逝,我的沉默和我自以为应该的付出,让她越来越变本加厉,而我也好像早就已经习惯委曲求全,毫无怨言。
“我不回去了。”
一句话瞬间让女儿的怒火升级。
她用嘴怨毒的声音,嘲讽和辱骂。
“不回来了?你都多大人了,还搞离家出走这一出?你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冻死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不还是要麻烦我给你收尸?”
“你闹情绪有什么用?灰头土脸几天过不下去了,不还是得灰溜溜的回来找我收留你!”
“张总道歉的事情等不得,我限你十分钟之内回家,不然就永远也别想再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