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还我女儿的命！你也进去尝尝被活活烧死的滋味！”
“啊——救命啊！”
李丽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挣扎。
王主任和几个工友赶紧冲上来，死死抱住妈妈的腰和胳膊。
“赵秀兰，你疯了！快放手！”
妈妈被几个人合力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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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李丽声嘶力竭地吼道：
“我要报警！是她烧死了我的明玥！”
“够了！”
王主任脸色铁青厉声喝止。
“报什么警？厂里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他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威胁道：
“赵秀兰，我警告你，你要是敢把警察招来，你就立刻给我卷铺盖滚蛋！”
“到时候，我就告诉所有人，是你自己精神失常，亲手害死了你女儿！”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王主任。
又猛地转向周围那些工友，凄声哀求：
“老张，王姐……你们帮帮我啊！你们替我说句话！我没有害我的孩子！求求你们了！”
然而，没有人敢看她的眼睛，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她说话。
这时李丽颤巍巍地站起来。
“痛心疾首”道：
“秀兰姐，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为了一个劳模的荣誉，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下得去手……”
李丽的话像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妈妈。
她看着周围所有人的脸，突然停止了挣扎。
她只是抱着我。
抱着我那具已经冰冷焦黑的尸体，一遍又一遍地抚摸着。
“明玥，妈妈的明玥……”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仿佛怕惊扰了我的睡梦。
厂长见她不再闹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行了，都散了吧！王主任，你处理一下后续，别把事情闹大。”
“赵秀兰，你先把孩子……带回宿舍去，明天再说。”
说完，他便背着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丽也擦了擦眼泪，在几个女工的簇拥下，装作受惊过度的样子，离开了锅炉房。
人群散去，只剩下几个好心的工友还留在原地，不知所措。
老师傅叹了口气，走上前，想帮妈妈一把。
“秀兰，我……”
妈妈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抱着我，一步一步，摇摇晃晃地走回了宿舍。
她把我轻轻地放在小床上，就像我只是睡着了。
她找来干净的湿布，一点一点，极其温柔地擦拭着我身上的污垢和血迹。
可我的皮肤早已和衣服烧结在一起。
轻轻一碰，就是一片血肉模糊。
妈妈的手停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着，眼泪又一次决堤。
“疼不疼啊，我的明玥……妈妈给你吹吹……”
她俯下身，对着我的伤口，轻轻地吹着气。
就像小时候我每次摔破膝盖时，她做的那样。
我飘在她的身边。
看着她崩溃的样子，心如刀割。
妈妈，不是你的错！
是李丽，是她害死了我。
可是，没有人相信你。
那天晚上，妈妈就那样抱着我，一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