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捺住心中的期待和愉悦,继续会议。
赵秘书汇报道:“通过这段时间收购的散股,我们手里已经握有48%程氏股份,高于程邶程鸢刘淑兰三人。”
“按照程氏的股东协议,想要罢免程邶董事长的职位,有两个选择。”
“第一,继续收购,保证51%控股。”
“第二,投票表决。”
我低头翻看办公桌上繁杂的资料。
思索片刻缓缓道:“剩余的那些股东大多都是在程氏待了几十年的老人,轻易不会抛售股份,人数上我们也不占优势。”
想必程邶也是因为这个,才事到如今还有恃无恐。
赵秘书犹豫了一会儿,沉声提醒:
“陆总的意思是,必要时候可以采取强硬措施。”
所谓强行措施,是回海城前陆夫人提起过的,从根本下手。
董事会的根本是什么?
股东。
若是一部分股东因为某些外力无法及时到场,于他们而言胜算更大。
商战么,偶尔用些肮脏的手段不足为奇。
我嘴角扯出一个弧度:“这件事交给你。”
赵秘书松了口气,颔首应下。
翌日,我和程邶在程氏一楼大厅狭路相逢。
他一看见我便面容扭曲,激动得要冲上来打我。
即使是被我的随行保镖摁住了,嘴上还是不依不饶地咒骂。
“程诗茵,老子他娘的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程家送你进陆家享福,你就是这么对我们的?!”
我笑得乐不可支:“享福?程鸢把人家撞得昏迷不醒的时候,难道还妄想着陆家以德报怨?”
程邶暴怒的表情瞬间化为惊慌失色,心虚地环视一周。
我冷冷勾唇:“怕什么,我都知道了,你认为陆家能被蒙在鼓里?”
“你……你到底想要什么?”
“要你们一家滚出程氏,要你们生不如死,要你给我妈陪葬!”
我深吸口气,压下心底怒火,仰起头闭了闭眼。
与陆夫人坦诚相见那天,我将我妈得死有些蹊跷的事告诉了她,拜托她帮忙调查。
我妈是患了胃癌肺癌,又积劳成疾患了大大小小一身病,明明医生说还能再撑一些时日。
可我不过是去倒壶开水的功夫,再回到病房,人已经断了气。
原本我没想那么多,只以为天意如此。
偏偏程家人出现的时间卡得太准了。
调查结果出来,果然有猫腻。
当年医院的护士被买通,往我妈的滴液里掺了别的药,才导致突发性心梗死亡。
是程邶让人做的。
他急于接我回程家给程鸢当替死鬼,又嫌我妈是个拖累,更担心我会因为牵挂我妈不肯就范。
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知道真相时,我气得浑身发抖。
人命在程邶那种人眼里,当真是如同草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如今的程诗茵可不是曾经那个任人坑骗捏扁搓圆的傻子了。
程家,等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