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睁开眼睛。
我捂住自己的胸口。
全身骨骼被碾碎的剧痛让我忍不住蜷缩起来。
我无声地干呕。
又回来了。
又回到了这辆该死的车上。
我眼前一片昏黑。
如果找不到破局的方法。
我只会被困在这里，一次又一次地体验不同的死法。
相比于肉体的折磨，这种精神上的无限轮回，才是真正的地狱。
我用力拍了拍脸，强迫自己清醒。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上一次，我们已经足够小心，没有激怒司机。
可司机却主动和我们搭话。
他问了什么？
我拼命回忆。
天鸿集团。
刘总。
房地产开发，拿地。
坠崖前，司机说的是“我也不管是谁了”。
这又是什么意思？
刚刚经历过死亡的冲击，我的大脑像是生锈的齿轮。
旁边的李雪又一次拽了拽我，递来手机。
我麻木地看了一眼。
报警，拉人，警告王超。
做完这一切后，我立刻打开公司的内部网站。
输入“刘总”、“天鸿集团”、“拿地”。
这个公司，这块业务，一定藏着和司机有关的秘密。
网页加载了半天，终于跳出来。
我急切地往下看。
大部分都是公司拿地的喜报和项目宣传稿。
我一页一页地翻。
在一条庆祝某个项目动工的新闻下面。
一条匿名的帖子吸引了我的注意。
“庆祝？
你们踩着别人的血泪庆祝吗？”
“我不是天鸿的员工，但我就住在那个项目旁边。”
“为了拿那块地，你们用尽了各种手段吧。”
“那家姓盛的老住户，守着祖宅不肯搬，你们就断水断电，半夜骚扰。”
“我还听说，他们家唯一的儿子，因为这事受了刺激，被送进精神病院。”
“现在人家家破人亡，你们倒是在这里开庆功宴了。”
发帖人的ID是一串乱码。
我皱起眉头。
房地产开发，存在强拆。
等等。
姓盛？
我立刻切换到新闻页面，手抖得厉害。
那个精神病人的照片下面，是他的名字。
盛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