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舒再次睁眼,已经回到了霍家。
她刚想坐起身来,却听到客厅里传来一声巨响。
霍祁北猛地将手中的花瓶砸在了地上。
“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一定要给我将那些人找到,我霍祁北的妻子被人凌辱,这件事谁要是敢传出去,我要了谁的命!”
沈安虞靠在霍祁北的肩膀,轻抚着他的背。
“祁北,说不定季小姐也是受害者呢?”
提到季舒的名字,霍祁北脸色阴沉的可怕,一拳狠狠的锤在了玻璃茶几上。
“不管她是不是受害者,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我霍祁北怎么可能接受一个脏了的妻子。”
“她现在跟她妹妹有什么区别?”
季舒站在角落里,手紧紧的攥在一起,霍祁北的话就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刃,在她的心脏上狠狠的挖着她的血肉,让她痛不欲生,难以呼吸。
他甚至连问都没有问过自己,就笃定她已经脏了!
第二天一早,季舒就来到了霍祁北为她妈妈和妹妹举办的吊唁会。
正厅里,一个月前还鲜活的坐在她面前的两人,此刻都变成了一张黑白遗照摆在正堂上。
季舒跪在蒲团上,不停的往火盆中烧着纸钱,似乎只有这样才会让她的心好受一点。
从早上八点,一直中午十二点,来参加吊唁会的人一个都没有。
就连一开始承诺要风风光光送妈妈和妹妹风风光光离开的霍祁北也没有出现。
季舒看了眼时间,马上就到下葬的吉时了,她看着空无一人的宴会厅,独自将妈妈和妹妹的骨灰盒抱着往外走去。
刚走出吊唁厅,忽然前方走来一群记者媒体将季舒团团围住。
“季小姐听说你昨天北几名男子在巷子里欺辱了,这件事霍总知道吗?”
“季小姐,你到底是被欺辱还是自愿的啊?我怎么看视频里的你好像挺享受的?难不成你真的跟你妹妹一样骨子里是个浪荡的人?”
“季小姐,先是你妈妈碰瓷被撞死,后是你妹妹和男人厮混羞愤自杀,现在你又被人凌辱,难不成你们一家人骨子里都是这种人?”
一句句讽刺犀利的问话,就像是一根根的针,密密麻麻的扎进了季舒的雪骨中,她猩红着眼愤怒的看着那群人。
“你们给我闭嘴,我的家人还轮不到你们这群辨不清黑白的人来置喙!”
季舒想要逃离,却被人用力的拉拽了回来。
“季小姐,你是心虚了吗?你跟男人私会的事情已经传遍整个京北了,你就跟你妹妹一样的下贱,不怕被霍家一脚踹出家门吗?”
季舒脚步不稳整个人摔在了地上,手中的盒子甩了出去。
混乱中有人一脚踩在了盒子上,骨灰盒被踢开,盒中的骨灰洒落了一地。
季舒疯了一样的跪着爬了过去,颤抖着手想要将那些骨灰捧进掌心中。
“滚开,都给我滚开!”
可是那群人像是故意的一样不停地踩踏在妈妈和妹妹的骨灰上,季舒整个人都陷入了崩溃和无助。
“不要踩我妈妈和妹妹的骨灰,求求你们不要踩。”
可那群记者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将手中的摄像头通通对准了狼狈不堪的季舒。
季舒想要站起来,却被人猛地一推,她整个人往后倒去,后脑勺上传来一阵刺痛。
紧接着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声:“血,好多血!”
下一秒十几辆宾利缓缓驶来,车还未停稳霍祁北就开门冲了下来。
“你们在干什么?”
霍祁北心疼的看着躺在血泊中的季舒,刚想要将人抱进怀中,手却停在了半空中,然后扭头看向助理。
“你将夫人送去医院!”
助理有些为难的看着霍祁北。
“霍总,这不太好吧!您还是亲自抱夫人去吧!”
霍祁北却背过了身去,不再看季舒一眼。
“我嫌脏!”
一句话如同一块巨石,狠狠的压在了季舒的心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