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白幼幼闻言,抱紧了怀里的锦盒,小屁股还往后挪了挪。
那表情仿佛在说:想屁吃!
白泽的笑容有点僵硬,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
“清雪妹妹她……她生了很重的病,大夫说寒气入体,性命垂危。”
“只有这个玄冰玉,才能压制她体内的寒气,救她一命。”
他说得情真意切,眼中满是担忧和心疼。
若是别的女孩子见了,恐怕早就心软了。
可惜,他面对的是白幼幼。
白幼幼眨了眨眼,奶声奶气地问:
“清雪妹妹?是你哪个妈给你生的妹妹?”
白泽一噎:
“她……她不是亲妹妹,但她孤苦无依,身世可怜,我们应该帮助她……”
“哦。”
白幼幼拖长了音调,小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外面认的野妹妹啊。”
白泽的俊脸瞬间涨红:“幼幼,不许这么说清雪妹妹!她不是……”
“不是什么?”
白幼幼的小奶音突然拔高,气势汹汹地打断他。
“她孤苦无依,你就把咱家的传家宝拿去送人?”
“她身世可怜,你就把王妃的遗物拿去当舔狗?”
“白泽,你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门夹了?”
“咱家是开善堂的吗?啊?!”
“她一个外人,凭什么动我白家的东西!”
一连串的质问,让白泽措手不及,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他……他从来没想过这些。
他只知道清雪妹妹需要帮助,他想为她做任何事。
可被白幼幼这么一吼,他那颗为爱冲锋的恋爱脑,仿佛被泼了一盆冰水。
是啊……这是母亲的遗物。
是摄政王府的传家之宝。
他……就这么送给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外人?
白幼幼见他动摇,立刻乘胜追击,开启了嘲讽模式。
她上下打量着白泽,小嘴一撇,发出了来自灵魂的鄙视。
“你行不行啊,细狗?”
“……”
白泽的瞳孔瞬间地震!
细……细狗?!
这个三岁半的奶娃娃,在骂他……细狗?!
“区区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还要靠送传家宝来讨好?”
白幼幼小手一挥,满脸的“恨铁不成钢”。
“废物!”
“简直丢尽了我白家人的脸!”
“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该让她哭着喊着求你,而不是你像个哈巴狗一样跟在她屁股后面摇尾巴!”
白泽被骂得头脑发昏,又气又急。
“你……你胡说八道!”
“我跟清雪妹妹是两情相悦!”
他急于辩解,竟想伸手去抢白幼幼怀里的锦盒。
“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快把东西给我!”
“啊!抢劫啦!”
“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救命啊——”
白幼幼张嘴就要嚎。
她一边在地上滚,一边扯着嗓子大喊。
“舔狗哥哥抢妹妹东西啦!”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整个正厅,瞬间陷入一片鸡飞狗跳。
白泽追着地上的糯米团子,想抢又不敢真的用力,急得满头大汗。
就在这时。
“够了。”
白夜渊那双阴鸷的凤眸,冷冷地落在白泽身上。
白泽的动作僵住了。
“父……父王。”
白夜渊没有看他,目光扫过白幼幼怀里的那个玄色锦盒,眼底的戾气一闪而过。
“本王亡妻的遗物,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外人来肖想了?”
白泽浑身一震,嘴唇动了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白夜渊缓缓走上前。
他从还在地上打滚的白幼幼怀里,毫不费力地拿走了那个锦盒。
白幼幼一愣,刚想张嘴嚎,却看到白夜渊只是拿在手里把玩,并没有要还给白泽的意思。
她眼珠一转,决定静观其变。
“为了一个女人,对自己的亲妹妹动手。”
“白泽,你真是……长本事了。”
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想的却是,这玄冰冰玉是阿遥和阿泽生母的陪嫁,是他白夜渊发妻的遗物。
他自己都舍不得碰,生怕睹物思人。
这个逆子,竟然想把它送给一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野女人?!
简直找死!
察觉到父亲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白泽吓得“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父王息怒!儿臣……儿臣只是一时糊涂!”
白夜渊冷哼一声,似乎懒得再看他一眼。
他把锦盒扔回给了从地上爬起来,正拍着裙子灰尘的白幼幼。
“拿好。”
他冷邦邦地丢下两个字,随即又补了一句。
“省得她一天到晚吱哇乱叫,吵得本王头疼。”
白幼幼抱着失而复得的锦盒,心里乐开了花。
可以啊,疯爹!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帮她出头了嘛!
有前途!值得培养!
而跪在地上的白泽,彻底懵了。
他第一次在“为爱奉献”的道路上,同时遭到了父亲和妹妹的联手阻击。
一个骂他是废物细狗。
一个说他没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