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得知我时日无多后驸马他带着外室入府了


我身子一颤,茫然地看着他,

“什么……毒害?”

他冷冷盯着我,似乎要将我看穿似的。

“我母亲虽是山野村妇,可待殿下从来有礼,却不知道殿下为何偏要害她性命!”

“若非如此,谢明昭,我原是打算同你相敬如宾这一辈子的。”

我嫁与他第三年,婆母患了奇病,气血枯竭,衰败而亡。

若非她年纪大了,并无生产,我险些要因为她同皇祖母是一样的病症。

可为何到了周怀卿嘴里,竟成了我谋害婆母?

我便是公主,也担当不起这样大的罪名。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心中存了几分希望,

“怀卿,这当中定然有什么误会,婆母待我并无苛责,我缘何要谋害她?你一定是弄错了!”

心中的期待压过了身上的疼痛,我殷殷看着他。

周怀卿冷笑一声,

“误会?仪瑶亲眼见你下毒,仆妇亲耳听你嫌我母亲粗鄙,给你丢了脸,这还有什么误会的?!”

我手上力气渐渐松开。

孟仪瑶的一句话,下人的几句证词,他就如此判定了我的罪过。

而我这个他认定的毒妇,连辩驳的机会也无。

我想我是死心了,竟不想再与他争辩什么。

我垂着眸子,轻声道:

“左不过几月,我便要死了,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罢,我只求你,待我死后,务必善待我的孩儿。”

他却被激怒一般,

“你以为你死了,我会让他好过吗?”

我豁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琏儿也是你的孩子,周怀卿,纵然你恨我怪我,可他是无辜的!”

“无辜?他是你的骨肉,只要我看到他,就会想起你,想起我的青云之路,想起我母亲是如何惨死!”

我望着他冷漠愤恨的双眼,不由颤抖,

“那……你待如何?”

他嘴角勾起,殊无一丝笑意,

“我要你为奴为婢,用剩下的所有日子赎罪!如此,待你死后,我或许可以留他一条命!”

眼泪模糊了我的双眼,可我分明记得,初初成亲之时,他也曾挽着我的手,对我许下白首盟约。

“好,但愿你说到做到,莫要食言。”

我的让步没有换来他的怜悯。

我成了府上最低等的仆妇,洒扫斟茶,夜夜守着他们的屋子,听他们欢爱。

“啪——”

孟仪瑶狠狠扇了我一个耳光。

“公主殿下当真娇贵,连梳个头也不成,瞧瞧,竟扯下我这么多头发来!”

周怀卿心疼地揽着她,对我脸上的指印视而不见,

“还不跪下认错!”

我麻木地跪在地上,眼前是他为孟仪瑶高价购得的蜀锦鞋子。

“贱婢知错,属夫人原谅。”

孟仪瑶偎在他怀中,娇娇开口,

“郎君,依我看,不如就用她这一头乌发来赔罢?”

我猛然抬起头,死死盯着她,

“你敢!公主落发,你是想诅咒我大周国祚不成!”

在本朝,非国丧皇室不可落发,这是老祖宗定下的规矩!

周怀卿满不在乎地看着我,

“反正也是将死之人,到时候一口薄棺抬出去,谁还计较死人头上有几根头发呢?”

我被死死压在地上,挣扎不得。

我自出生便蓄起的长发,散落了一地。

而孟仪瑶和周怀卿,只是看着我狼狈的样子。

我只觉得心痛难当,直到满头乌发成了一地青丝。

我心中总隐隐存着的那点稀薄爱意,也成了空。

孟仪瑶捏起我的下巴,

“啧,公主殿下早知今日,何不当初便绞了头发做姑子,也不至于还要跪在我脚下乞怜。”

我绝望地看着无动于衷的周怀卿,半晌爬了起来,

“周怀卿,我以长乐长公主的身份命令你,若我殒命,孟仪瑶当为我守陵终身,此生不许踏出我陵墓一步。”

委屈不能求全,但威势却能压人。

孟仪瑶脸色一白,靠在周怀卿身后,将哭未哭的样子果真我见犹怜。

周怀卿怔了半晌,冷笑一声,

“你还当自己是长公主殿下,一个将死之人,你的命令谁会当真!只要我不说,天下没人知道你说过什么!”

“是吗?孤却不知,阿姐的话竟然已经是无用之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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