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抖着手掏出手机，试探着给女儿微信发了条消息。
是预料之中的红色感叹号。
我又尝试翻找女婿微信。
可越着急，我越找不到。
心脏“砰砰”跳，
给我一种下一秒就要从我嗓子眼里跳出来的感觉。
不行！
我拉住老沈的袖子：“乡下，”
“我也要去乡下。”
他先是不解，后面低头看到我的手机屏幕，
又叹了口气：“想跟闺女聊聊？”
“行。”
他答应得很快，“母女哪有隔夜仇……”
说着，他眼眶红起来。
“钱都无所谓，就是可怜了妞妞。”
老沈说女儿情绪不好，连妞妞的葬礼都没有办。
抱着骨灰盒就和女婿回乡下去了。
“她说想散散心。”
我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重活一趟没能救下外孙女，是我最后悔的事。
我不是没想过在出事那天看紧妞妞。
可女儿一向不喜欢我多管闲事。
而且上辈子我慌了神，根本不知道妞妞是怎么出的事。
想防着也没处使力。
我抹了把眼泪，抬头说：“老沈，我要去乡下。”
我和老沈是第二天下午动身的。
等到老房子那儿，已经是晚上。
一路上我都心慌得很。
直到老沈笑着和我说，女婿发现房梁有点蛀了，已经上手给修好了后，
我紧绷的情绪才有所缓和。
但他这句话也让我对自己的判断产生怀疑。
难不成上辈子我的死，真是意外？
我想啊想，却怎么也想不出个结果。
车子停下。
我被老沈扶着下了车。
第一眼就看见女儿。
她面容憔悴，眼睛又红又肿，手里还抱着个黑色罐子。
看着罐子，
我的眼睛刷一下酸了。
“妞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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