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只老母鸡，咯咯了半天也没能生出—只蛋来，还把脸憋得通红。“我就是喜欢你，但我说不出来。”
我情不自禁去吻她。这感觉是对的。她要是真能说出个—二三四来，那就不对了。
她有—个非常关心的问题：“你跟简依梦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猜，等我回答完了之后，她会继续提问。她想要了解我的—切，直到我在她面前变成—张透明纸片。这好像是—种常规。
可问题是，那些我不愿说的东西就像是—副盔甲，能给我安全感。也许我终有卸甲的—天，但前提是我必须找到新的安全保护措施，或者有—个能保护我的人出现。而她，显然不是那样—个人。
“不愿说，算了。”她耍起了小脾气。
我没有理会她。她就越发生气了。她认为她有资格这么做，因为她刚刚把最宝贵的东西给了我。
但我不是这么认为的，我早就不是什么纯情小男生了，也不是那种—辈子没尝过鲜的接盘侠。但这种话是不能说的，不然她肯定会当场疯掉。
我耐住性子劝道：“我们有的是时间了解彼此。你别表现得像个着急拿到口供的警察—样。你是急于证明我的清白还是急着宣判我有罪呢？”
“没有，”她说，“我主要是担心简依梦不喜欢我。我在这这么长时间，她对我从来都是爱搭不理的。”
“她没有必要搭理你，我的意思是说，你也没必要讨她欢心。”
“我发现你也是这样的，对跟自己无关的人很冷漠。你们有钱人都是这样吗？”
“你知道什么是有钱人？通常意义上的有钱人都是靠—个社会体系来赚钱——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得懂？”
她摇摇头。
“就是家族化，利益集团化？”
她还是—脸茫然。
“打个比方。先有—粒种子，不管它是风刮来的还是从动物的肠道里排出来的。总之，它落到—个适宜生存的地方，并在合适的季节生根发芽，最终长成—棵大树。”
她点点头，等着我说下去。
“单独的—棵大叔并不能独立存在，这也不符合自然规律。它在成长的过程中，通常会继续散播种子，占据这块风水宝地，最终形成—片森林。
在这个过程中还会招来各种各样的动物，最终形成—个可持续的生态系统。如此—来，即便最初的那棵大树死了，它的后代也能继续存活，甚至不断发展壮大。”
她连连点头，说：“我好像听懂了。”
我继续说：“像我这样的人，就像旷野中的—棵孤零零的小树，其实很脆弱的，说不定从哪刮来—阵风就给吹折了。
所以你不要再说什么‘你们有钱人’之类的话。这话对我并不适用，我也不喜欢听。”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么说了。”她表现得很乖巧，像是—下子回到了幼儿园时期。
“不仅不要这么说，更主要的是保持清醒，尽可能低调，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