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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散尽。
门口站着一个戴金丝眼镜、穿西装的男人。
我认识他。
季成，阿源大学时最好的朋友，如今是律师。
阿源走的时候，他来过，给了我一张名片。
“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
我当时只以为是客套。
但此刻，他不是一个人来的。
他身后，是鱼贯而入的警察。
蓝红肩灯交错闪烁，映着祠堂里每个人的脸。
“不许动！警察！”
陈凯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傻在原地。
那个“大师”手里的碗“哐当”摔在地上，液体四溅。
他哆嗦着腿，第一个抱头蹲下。
周桂芳僵了三秒。
随即，她爆发出凄厉的哭喊，扑向为首的警察，死死抱住他的大腿。
“警察同志！你们可算来了！救命啊！”
她指着被捆在柱子上的我，声嘶力竭。
“就是这个疯婆子！她绑架了我的孙女！”
“她找来这个神棍，要害死我的孩子啊！”
“她疯了！她杀了她女儿，还要嫁祸给我！”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不知该信谁。
季成走了过来，他没有看周桂芳，而是径直走到我面前。
他拿出瑞士军刀，几下就割断了我身上的麻绳。
“舒窈，没事了。”
绳索松开，我腿一软，向地上滑去。
但我没倒下，连滚带爬地扑向供桌。
“念念！念念！”
我解开她嘴里的破布，解开她身上的绳子。
孩子小脸青紫，浑身冰凉，已经陷入半昏迷。
我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别怕……妈妈来了……妈妈在这里……”
眼泪落在她的脸上。
“警察同志！”
周桂芳还在嚎叫。
“你们看啊！她心虚了！她要毁灭证据！”
为首的老警察皱起了眉头。
他看了一眼地上摔碎的碗，又看了一眼供桌上的香灰和符纸，最后目光落在我怀里奄奄一息的孩子身上。
“全部带走！”
“现场封锁，所有东西都作为证物带回去化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