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秘图：山海经逆祀录

第5章

：鲛人泣珠，归墟迷局

东海的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吹在林深的脸上。

他站在一艘渔船上，船老大是个五十多岁的渔民，姓赵，听说他要去找“会唱歌的鲛人”，连连摇头：“小伙子，你是不是看小说看多了？鲛人哪有那么好找，再说了，东海的‘归墟’附近，煞气重得很，渔船都不敢靠近，听说那里的海水是黑色的，进去就出不来了。”

林深没有解释，只是指了指远处海面上跃出的鲛人身影：“赵叔，你看，那就是鲛人。”

赵叔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睛突然瞪得很大：“真……真的是鲛人！我打了三十年鱼，还是第一次见活的鲛人！”

那只鲛人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又跃出水面，对着渔船的方向唱了起来。歌声清越婉转，像是天籁，林深的手腕上，《大荒秘录》残卷三突然发烫，书简上的文字开始闪烁，化作一行字：“鲛人泣珠，忆晶藏秘，归墟之畔，残卷现。”

“赵叔，能把船开近一点吗？”林深问。

赵叔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行，不过只能开到离归墟十里的地方，再近，我可不敢去。”

渔船缓缓靠近，林深能更清楚地看到鲛人——她有着人类的上半身，皮肤白皙，头发是淡蓝色的，下半身是银色的鱼尾，尾巴上的鳞片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她的眼睛是淡紫色的，里面似乎藏着无数的悲伤。

“守图人，你来了。”鲛人开口说话了，声音和她的歌声一样动听，“我等你很久了。”

林深有些惊讶：“你认识我？”

“我认识毕方的气息，也认识守图人的血脉。”鲛人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颗圆形的晶体，晶体是淡蓝色的，里面似乎有水流在流动，“这就是‘忆晶’，是我们鲛人历代首领的眼泪凝结而成的，里面藏着《大荒秘录·残卷四》，还有三千年的记忆。”

林深伸手去接忆晶，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轰鸣声。他抬头，只见海平面上，一艘巨大的轮船正在靠近，船身上印着一个黑色的饕餮纹样——逆祀同盟的船。

“不好，他们来了！”鲛人脸色一变，将忆晶塞进林深的手里，“快，拿着忆晶，去归墟的中心，残卷四的封印在那里，只有守图人的血才能解开。我来挡住他们。”

“可是……”

“别可是了！”鲛人打断他，鱼尾猛地一甩，激起巨大的浪花，“归墟的中心有‘时光乱流’，逆祀同盟的人不敢轻易进去，你快去吧！记住，残卷四解开之时，就是逆祀大阵开启的倒计时，你一定要在他们之前集齐四卷残卷，找到‘大荒中枢’，阻止逆祀！”

林深点点头，拿起忆晶，纵身跳进了海里。他从小就会游泳，加上手腕上胎记的力量，海水对他没有丝毫阻力，反而像有一股力量在推着他前进。

身后，鲛人与逆祀同盟的人已经打了起来。他回头，只见鲛人吐出一道水柱，将轮船的甲板冲垮，而逆祀同盟的人则拿着匕首，对着鲛人刺去。淡蓝色的血液在海面上散开，林深的心里一阵刺痛——又是一个为了保护残卷而牺牲的大荒遗民。

他咬了咬牙，加快速度，向归墟的方向游去。

归墟的景象，比赵叔说的还要诡异。海水是黑色的，像是墨汁，周围没有任何生物，连海浪都没有，只有死一般的寂静。归墟的中心，有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里闪烁着紫色的光芒——那是时光乱流。

林深按照忆晶里的指引，游到漩涡的边缘。他将忆晶举在面前，手腕上的伤口还没愈合，鲜血滴落在忆晶上。

“嗡——”

忆晶突然亮起，淡蓝色的光芒与紫色的时光乱流交织在一起。忆晶里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入林深的脑海——那是鲛人历代首领的记忆，记录了逆祀同盟的阴谋，记录了大荒的兴衰，还有残卷四的内容：

“大荒中枢，在大荒之核，需四卷残卷为匙，守图人之血为引，方可开启。逆祀大阵，需归墟之力、烛龙之血、西王母之魂、毕方之火、鲛人之泪，方可启动。逆祀同盟，欲以大荒中枢为祭品，献祭整个大荒，获取通天之力……”

“什么？”林深的心里一惊，“逆祀大阵需要献祭大荒中枢？那岂不是要毁掉整个大荒？”

就在这时，忆晶突然裂开，里面露出一卷蓝色的书简——《大荒秘录·残卷四》。书简的最后，写着一行字：“四卷残卷集齐，大荒中枢现，守图人，抉择之时至。”

林深刚要拿起残卷四，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拉力——是时光乱流。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向漩涡中心飞去，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他看到了过去，看到了未来，看到了逆祀大阵开启后，大荒毁灭的景象，看到了守图人历代牺牲的画面。

“不！”林深大喊一声，握紧了四卷残卷，手腕上的胎记突然爆发出强烈的金红色光芒，与忆晶的淡蓝色光芒、时光乱流的紫色光芒交织在一起。

“守图人，你的血脉，你的意志，足够强大。”一个古老的声音在他的脑海里响起，“大荒中枢，在你的身体里——守图人的血脉，就是大荒中枢的钥匙。逆祀同盟想要的，不是残卷，不是忆晶，而是你。”

林深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的身体，就是大荒中枢的钥匙？逆祀同盟追杀他，不是为了残卷，而是为了用他的血脉，开启逆祀大阵？

“没错。”古老的声音继续说，“伏羲氏当年，将大荒中枢的钥匙，封印在了守图人的血脉里，毕方是守护者，残卷是指引，就是为了防止逆祀同盟得到钥匙。现在，四卷残卷集齐，钥匙已经觉醒，你可以选择——是毁掉钥匙，让大荒永远沉睡；还是开启钥匙，唤醒大荒，与逆祀同盟决战。”

毁掉钥匙，大荒沉睡，逆祀同盟无法开启大阵，但大荒的真相，永远不会被世人所知；开启钥匙，唤醒大荒，他可以与逆祀同盟决战，但一旦失败，整个大荒，甚至人间，都会被毁灭。

这是一个两难的抉择。

林深的脑海里，闪过毕方鸟的啼鸣，闪过西王母的笑容，闪过烛龙的怒吼，闪过鲛人的牺牲。他想起了《大荒秘录》里的记载，想起了守图人的使命。

“我选择开启钥匙。”林深坚定地说，“就算粉身碎骨，我也要阻止逆祀同盟，还大荒一个真相，还那些牺牲的遗民一个公道。”

“好。”古老的声音笑了，“守图人，记住，你的血脉，就是大荒的希望。大荒中枢，现在开启——”

金红色的光芒从林深的身体里爆发出来，照亮了整个归墟。漩涡停止了转动，黑色的海水开始退去，露出了海底的一座巨大的祭坛——那是大荒中枢的入口。

林深的身体缓缓升了起来，四卷残卷围绕着他旋转，化作四道光芒，射进了祭坛的四个角落。祭坛开始震动，入口缓缓打开，里面传来了上古神祇的声音，像是在呼唤，又像是在等待。

他知道，决战的时刻，到了。

身后，逆祀同盟的人已经冲破了鲛人的阻拦，来到了归墟。张教授站在轮船的甲板上，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林深，恭喜你，找到了大荒中枢。现在，把你的血脉交出来，让我们开启逆祀大阵，获取通天之力！”

林深转过身，握紧了手里的刻刀，手腕上的胎记闪烁着金红色的光芒：“张教授，还有逆祀同盟的所有人，今天，我不会让你们的阴谋得逞。大荒，不会成为你们的祭品。”

祭坛的入口，光芒越来越盛。林深的身体里，似乎有一股力量在觉醒——那是守图人的力量，是毕方的力量，是大荒中枢的力量。

他纵身跳进了祭坛，身后，逆祀同盟的人也跟着冲了进来。

大荒中枢的内部，是一片无边无际的星空，星空中，漂浮着无数的光点，每一个光点，都是一个大荒的记忆。而星空的中心，有一个巨大的王座，王座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逆祀同盟的首领，伏羲氏的后裔。

“守图人，我们终于见面了。”首领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兴奋，“三千年了，我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你的血脉，我的力量，加上大荒中枢，逆祀大阵，终于可以开启了！”

林深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刻刀。他知道，这场战斗，不仅是为了大荒，也是为了自己，为了所有守图人，为了所有被逆祀同盟迫害的人。

星空开始震动，逆祀大阵的光芒开始闪烁。林深深吸一口气，将四卷残卷的力量，还有自己的血脉力量，全部注入刻刀里。

“逆祀首领，今天，我们做个了断。”

金红色的光芒与黑色的光芒在星空中碰撞，大荒的命运，人间的命运，都在这一刻，掌握在了林深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