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卖房供弟被赶走,我捐三千万点翠


握着手机的手在抖。

林薇话再次传来。

“别再纠缠明宇了,你这种乡下穷亲戚,只会拖累他。他现在是我老公,麻烦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雨越下越大,砸在脸上生疼。

我费力地拉上行李箱的拉链,箱子的一个轮子坏了,拖起来歪歪扭扭。

酒店门口停着一排婚车,红色的绸带在雨里湿透了,耷拉下来。

车队的引擎声响起。

我下意识地抬头。

婚车打着双闪,从酒店门口缓缓开出来。

车里坐着明宇和林薇。

我站在原地,浑身湿透,抱着行李箱。

车子越开越近。

我还没反应过来,婚车冲过路边的积水坑。

“哗”的一声。

泥水劈头盖脸地泼在我身上。

我闭上眼睛,感觉到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流。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泥水,还是眼泪。

婚车已经开远了。

透过后车窗,我看见明宇回头了。

他的脸在车窗玻璃后面,模糊不清。

但那个表情,我看得很清楚。

不是愧疚,不是心疼。

是嫌弃。

好像我站在那里,浑身泥水,就是一个笑话。

一个碍眼的笑话。

我松开了行李箱的把手。

箱子摔在地上,我也坐了下去。

雨水灌进鞋子里,裙子贴在腿上,冷得刺骨。

我坐在那里,脑子里翻出许多画面。

十五岁那年,爸妈出车祸。

葬礼上,明宇哭得撕心裂肺,拽着我的衣角不肯松手。

“姐,我怕。”

我抱着他,拍他的背。

“不怕,姐在。”

十六岁,我收到了县一中的录取通知书。

班主任说,我去读,肯定能考上好大学。

我把通知书叠好,塞进抽屉最深处。

然后去工厂打工。

流水线,一站就是十二个小时。

手被机器夹破过,腿站肿过。

工资发下来,我第一时间去给明宇交学费,给他买新书包。

他背着书包,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

回头冲我笑:“姐,我以后赚钱了,给你买大房子。”

二十岁,明宇考上大学。

学费两万。

我凑了三个月,还差五千。

去找老板预支工资,老板不给。

我跪下来求他。

“求求你,我弟要上学。”

老板看着我,最后丢了五千块钱在地上。

“捡起来。”

我捡了。

二十四岁,明宇大学毕业。

他说要去大城市闯一闯。

我把攒了三年的钱给他。

“拿去,别委屈自己。”

他接过钱,头也不回地走了。

二十六岁,明宇说要结婚,要买房。

我卖了爸妈留下的老房子。

那房子是我和明宇唯一的根。

房产证上,还有妈妈的名字。

我签字的时候,手抖得厉害。

中介问我:“真要卖?”

我点头。

“我弟要结婚。”

八十八万,一分不少地打到明宇的卡里。

我以为,这些年的付出,总归能换来他的感激。

哪怕不感激,也该有点良心。

结果呢?

泥水溅了一身。

我拖着行李箱往前走。

不知道该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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