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自古以来学生都怕老师。

“裴相，凶。”

“就是，崔夫人都不知道，老师打手心。”

“……”姜姒梨看着他摊着手心给她看，心疼地捞起，帮他吹吹，“不疼。”

萧墨宸闻到好香的果子味，像熟透的蜜桃，甜滋滋，春日软风抚过他鼻尖，他童言稚语，“崔夫人，好香。”

姜姒梨直起身子，扯下荷包，倒出里面的果干，“给。”

侍卫忙回头阻止。

萧墨宸也没想到她还带着零食果干，一时之间咽一下口水。

姜姒梨差点忘了，收回自己咬一小口，再给萧墨宸。

接连又从荷包里取出几个吃完，萧墨宸才接过她包里新的，果干有嚼劲可是没有她身上的味道。

两人骑马到最前面发现是两闺秀的马车横着互不相让，将管道挤的满满当当。

一个是靖国公家的六姑娘白芜的马车，还有个武安侯家的三姑娘秦嘉婉马车，只不过现在人都不在，只有两家下人对峙着。

两人都是簪缨世家，后面的马车想来都是如她这般家世不显的，没人敢上前理论。

按理说武安侯秦家是怎么也不及靖国公白家的，不过谁叫人家有个好姨母，秦嘉婉的母亲是萧墨宸的大姨母，秦嘉婉自然也受沈瑶的喜欢，平日娇蛮跋扈。

“陛下，不管？”姜姒梨看萧墨宸径直让侍卫牵着往前走，不打算管。

“后面自然有人管。”

姜姒梨回头发现后面跟着的侍卫果然上前，没多久下人就把横在官道中间的马车骑到一边去，后面的马车开始缓缓启动。

真是家族一片天，大树底下好乘凉。

两人到山脚，才下马发现裴昭然也骑着马前后脚下马。

三人一起上山，一开始姜姒梨还能牵着萧墨宸，走到一半，累的气喘吁吁，步子沉重疲乏。

“陛下，歇息。”姜姒梨退到山道的小径，实在走不动，取下帷帽找个干净的石头一屁股坐下。

裴昭然见萧墨宸也跟着她过去，只能跟着去。

半山风大，从侧面吹来，满树梨花瓣吹成风的形状，朝几人袭来，风和花瓣撞上阻碍，停下。

风止，姜姒梨满头的白花瓣，见萧墨宸也是，她哈哈大笑，帮他把头上，衣服上的花瓣捡下来，“陛下，我的。”

她低着头，将头扔到他面前，小屁孩就是好哄，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

裴昭然在一旁轻咳，“崔夫人，一会你的侍女上来，让她帮你。”

让皇帝动手帮她，她是第一人，两人才认识多久，两个时辰不到，就熟悉到这种程度了？

“老师，没事。”

姜姒梨坐在最前面，直面花瓣风，发丝里灌满花瓣，萧墨宸给她一一捡出来，“连风都偏爱夫人。”

“……”裴昭然这个老师一天就教学生这些？

“陛下，我们不上去了吧。”她实在不想走，这座山处处是风景，没必要一定要爬到山顶。

“行。”对于萧墨宸来说，只要不在上书房，他就高兴。

姜姒梨拉着他就往前面走，穿过梨花林，好似听到有哗哗地流水声，两人相视一眼，加快脚步跑过去。

两山相连之处，有一飞涧垂下，两人面前是一处浅塘，姜姒梨欢快跑过去掬一捧水洗手。

清澈见底的水里有鱼游来游去，她指着浅塘，欢快喊着，“陛下，鱼。”

萧墨宸这般大的年纪对这些本就稀奇，撸起袖子就跑来，“哪里？”

两人声音都不小，受惊的鱼早已游走。

水面荡起涟漪，“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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