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任老师……”田薇被任空凌厉的目光扫视，浑身一抖，又瞬间挺直脊背。
“我代表本院参加过很多类型的比赛，作为新生代表，我在学生会也做出了很好的成绩。”
“季芊芊只是考试成绩第一，难道这样就可以超过我付出的努力吗？”
任空面无表情的抬头，美观修长的手从边上夹出另一张表格。
那是田薇的处分表。
“你来的正好。”
“有同学实名举报你在考试中作弊，并且提供了相关证据，你这科成绩作废，没有补考，直接重修，签个字吧。”
田薇的表情跟刚刚霍连舟的如出一辙，我不禁在一旁嗤笑出声。
我当然知道这是谁的手笔。
沈鹤上一世也是这么算计我的。
她有钱有势，又是老师和导员身边的大红人，想诬陷谁简直不要太简单。
可田薇不敢向我一样闹大，因为她是真的作弊了。
田薇许多狡辩被噎在嗓子，看着任空犹如实质的目光，她低头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拿笔签字。
和她一起从办公室内出来时，她的好朋友一股脑围过来对我幸灾乐祸。
“季芊芊，还敢和我们田薇抢名额，不自量力。”
“薇薇，你这次肯定是势在必得对吧。”
看见田薇脸色越来越差，马上就要在暴走的边缘，我强忍住笑意，在她要杀人的眼光下离开。
沈鹤在寝室无形孤立霸凌田薇的第二周，我终于如愿的等到了去往A大交流学习的车。
从办公室回来那天起，霍连舟就开始无休止的给我发消息。
“芊芊，你还在气头上，说的话不作数对吧？”
“别再闹脾气了好吗，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季芊芊，我们认识了那么多年，你就真的这么狠心不管我？”
我看着他发来的一张张表示自己过得有多不好、多可怜的照片，毫无波动的删掉他的联系方式。
我一点都不担心会因此失去对他的掌控，因为他所需要的一切都迈不过我这关。
越难以得到的他越心痒，离他越远的他越想要。
学校送我们去高铁站的大巴车上，我捕捉到了霍连舟的身影。
“芊芊，听田薇说，是你抢了她的交换名额？
我知道你可能是想和我一起去A大，可也不能用这种方式吧。”
他穿着打扮比半个月前朴素的多，眼神也不如以往明亮。
可脸上却带着病态般扭曲自信的表情，好似笃定我是为了见他才出现在这。
我上下扫视：“你身上到底有什么让你如此自信。”
我知道由奢入俭是个很不容易的事，于是我坐到他旁边的空位，十分刻意的露出最新款的腕表和包包。
很幼稚的炫耀方式，可偏偏霍连舟最吃这套。
为了这次来之不易的机会，我保持住一个自然舒适的状态，身上是前所未有的朝气与美好。
仅仅坐在霍连舟身边，都让他觉得自己黯淡无光。
“一个上不起学的流浪汉，吃了四年软饭，你哪一点配我穷追不舍？”
“不过是一条我养腻了的野狗，我扔了你，还要问问你意见？”
我用只有我们俩能听见的音量轻轻细语，落在他耳中却不亚于平地惊雷。
做流浪汉的记忆是那么遥远，他骨子里的自卑被我多年来“富养”的方法压制了许多年。
这一刻突然全部反噬回来。
霍连舟眼睛猩红，紧紧攥住我的腕表，表带硌的我手腕生疼。
“季芊芊，你……啊！
好疼！”
他还要说什么，我先他一步叫喊出声。
“霍同学，你在干什么！”
作为我们的带队老师，任空大手钳制住霍连舟，青筋暴起，似乎有一瞬间真发了狠。
“霍连舟，你为什么总是污蔑我，说我的名额是抢来的？”
“我的成绩全院老师都有目共睹，你说我作假，难道是说所有老师都偏心我、徇私舞弊？”
眼泪在瞬间被我挤出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你为什么总是质疑我的能力，缠着我不放啊。”
想起了那场大火，我的言辞不禁带了几分情真意切。
大巴车上的同学无一不是各学院出类拔萃的，此时都纷纷朝霍连舟露出鄙夷嫌弃的目光。
“听说这个霍什么上个月在操场和季美女表白被拒了，我看他就是觉得丢面子，所以瞎造谣。”
任空眼神冰冷，似一条毒蛇，宽厚的肩膀却始终牢牢把我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