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停手后,阮竹心踉跄着起身离开。
“等一下。”谢迟冰冷的声音响起,“你把主卧收拾出来,给宁宁住。”
阮竹心背影一僵。
主卧……那是他们曾经的婚房,承载过她无数的甜蜜,如今,他却要亲手让另一个女人住进去,还要由她来亲手布置?
“阿迟,我要她亲自收拾,不许让佣人帮忙。”南桑宁拉着谢迟的胳膊撒娇道。
谢迟目光落在阮竹心额头上的伤口,眼神几不可察地闪了一下,“你先去把额头的伤处理一下吧。”
她死死抱着骨灰盒,沉默地转身上楼开始收拾。
每拿起一件物品,都像把刀刺入她心口。
当打开保险柜时,阮竹心突然看到了一只平安锁,强忍的泪水再次决堤。
这是妈妈生前亲手做的。
妈妈说希望她能和谢迟好好的,以后送给他们的孩子,保佑孩子平平安安……
可现在妈妈走了,她和谢迟的婚姻是一场骗局,所谓的孩子更是无稽之谈……
妈妈生前的遗愿,她一个都没有做到。
这时房门被猛地推开,南桑宁站在门前满脸不耐烦:“收拾个房间怎么磨磨蹭蹭到现在?”
她目光扫过屋内,立刻被阮竹心手中的平安锁吸引。
“这是什么?”她几步上前,一把将平安锁抢了过去。
阮竹心一惊,伸手夺回。
南桑宁躲过后拿着平安锁在手里把玩,鄙夷道:“做工真粗糙,不过我喜欢,我要了。”
“不行!那是我妈妈亲手做的!还给我!”阮竹心愤恨道。
南桑宁满脸不屑:“呵,大不了我出钱买了!”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用力扔在了阮竹心脸上!
纸币锋利的边缘瞬间在阮竹心脸颊上划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火辣辣的疼痛传来,阮竹心捂着脸瞪她,“南桑宁!你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人!”
“侮辱?”南桑宁嗤笑一声,“不就是个破锁嘛?既然我得不到……”
她话音一顿,露出一抹狠毒的笑意,“你也别想得到!”
说完,她手臂一扬,竟毫不犹豫地将那枚平安锁扔出了窗外。
“不要!”阮竹心尖叫着冲向窗口,却只看到平安锁消失的无影无踪。
谢迟听到动静上楼查看,“怎么了?”
南桑宁立刻变了副面孔,委屈地扑进他怀里,“阿迟,我来看看她收拾得怎么样了,看到她的平安锁很喜欢,我说可以花钱买下来了,她不愿意给我,还说我羞辱她……”
谢迟蹙眉看向阮竹心,面色不悦:“阮竹心,不过是一个平安锁,我再给你重新买一个就是了。”
阮竹心悲痛万分:“那是妈妈留给我的遗物!”
谢迟微怔,没有说话。
见状她心中苦涩,“平安锁已经被她扔出去了。”
闻言谢迟漫不经心地看向漆黑的夜色,“那你就自己下去捡回来吧。”
阮竹心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然而谢迟只是吩咐保镖:“把她扔进泳池,什么时候找到什么时候上来。”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不顾阮竹心的挣扎哭喊,强硬地将她拖下楼,直接扔进了冰冷的泳池里!
初秋的夜晚,池水寒彻入骨。
阮竹心呛了好几口水,挣扎着浮出水面,冰冷的寒意瞬间侵袭了四肢百骸,让她止不住地颤抖。
不知找了多久,她手脚冻得麻木,嘴唇发紫,体力也渐渐耗尽。
别墅二楼的灯光温暖明亮,隐约还能听到南桑宁娇俏的笑声。
从天黑到天亮,阮竹心几乎把整个后院翻了个遍,就在她意识逐渐模糊的时候,终于碰到了一个冰冷的物体。
是平安锁!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爬上岸,浑身湿透地走向别墅客厅,颤抖地向谢迟伸出手。
“找……找到了……”
南桑宁瞥了一眼脏兮兮的平安锁,脸上却露出嫌恶的表情,“在水里泡了那么久,颜色都变了,我不要了!”
说完,她随手拿起那枚平安锁,看也不看便直接扔进了熊熊燃烧的壁炉里。
“不要!”阮竹心瞳孔骤缩,扑过去想要阻止,却只能眼睁睁看着承载着母亲爱意的平安锁被火焰吞噬……
谢迟轻声哄着:“宁宁不喜欢就不要了,我再给你买更好的。”
她甜甜笑着:“就知道阿迟对我最好了!”
阮竹心呆呆地看着壁炉里那道银光彻底消失,仿佛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随之被焚毁。
妈妈留下的最后一件东西没了……
阮竹心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