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沈初雪有点发懵，这明明只是普通的一口鱼肉，却莫名其妙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
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
她就那样举着筷子，一点点喂他。
凌夜寒靠在椅背上，身姿挺拔不动，眼神却落在她脸上，安静、专注，仿佛除了眼前这顿饭，他什么都不在意。
有几次筷子碰到他唇角，温热的触感擦过，沈初雪的耳朵“蹭”地一下红了。
偏偏这人还不说话，只是低着头，一口一口慢条斯理地吃，像是很享受这场被投喂的过程。
那一刻，桌上的气氛变得有些不对劲。
沈初雪强装镇定，心跳却在不受控制地加速。
他抬起眼，目光从她的指尖缓缓移到脸上。
四目相对，凌夜寒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在催她继续。
她的呼吸轻微乱了节拍，但还是机械地夹着下一口菜递过去。
他不疾不徐地张嘴，唇线漂亮得过分，咬合时的弧度像一场不动声色的撩拨。
就这样，她喂，他吃，空气一点点变得黏稠暧昧。
当手机屏幕上13分钟的倒计时终于跳到0时，沈初雪就像得了特赦一样，二话不说松开了手，筷子差点都丢了。
“呼——”她小声松口气。
凌夜寒：“……”
他心里有种被用完就抛的微妙感受。
但看到她现在两只手都能尽情夹菜、吃得更欢，他也懒得计较，只是嘴角微微上翘。
过了一会儿，沈初雪揉了揉肚子，发出轻快的感慨：“哎呀，吃饱了！霍叔叔……阿不，霍总，您的点餐水平实在一流！”
霍不咎的脸早就气僵了，但仍然努力笑着应道：“你喜欢就好。”
凌夜寒看了她一眼，淡淡问：“吃满意了？”
沈初雪点头，眼睛亮晶晶的：“当然啦！”
凌夜寒收回视线：“那我们回家吧。”
沈初雪眼睛更亮了，兴奋地附和：“好啊好啊！”
霍不咎：“……”
他欲言又止，吞吞吐吐地看着两人。
凌夜寒平静地看向他：“霍总，今晚多谢款待。至于我们两家合作的可能性……我们凌氏最近参与了一笔政府合作项目。你知道的，政府对企业来说就是雷霆雨露，我们身不由己，恐怕不能贸然决定合作伙伴。”
霍不咎心里一紧，立刻想争取机会：“其实我们霍氏集团和政府的关系也不错的。”
凌夜寒点点头：“那就更好了，期待以后有机会合作。”
霍不咎顿时被堵得无言，他是老油条，可眼前这位年轻的凌总，老套的招数全都不管用。
凌夜寒看向沈初雪，语气简洁：“走吧。”
沈初雪点头，两人一同起身。
离开包厢前，沈初雪偷偷瞄了一眼霍不咎的脸色，心里暗想：合作？什么合作？
两人走出鸿蒙轩，司机早已等候。
他们钻进了车厢。
沈初雪小酌了一点酒，面色红润，在夜色下看起来愈发柔美。
凌夜寒喉结滚动，语气低沉：“你似乎对美食很有热情？”
沈初雪正忙着给三弟发消息：“查一下我们公司和霍氏的情况。”
发完后，她意识到凌夜寒在和她说话。
她微微一愣，他这是……在找她聊天吗？
平时和冰块一样的凌总，今晚怎么没那么冰了？
她心里涌起一丝轻松，她笑着答道：“我妈走的时候，我就想通了，我要好好吃饭，尽情生活，把她没享过的福都享了，这样她才会高兴。所以，今朝有酒今朝醉嘛。”
凌夜寒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挺好。”
他似乎也明白了，她为什么如此不顾矜持地想要追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