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再敢瞪诺诺一次，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他最终也没挖我的眼珠子，只是在我不小心弄碎他送颜诺的玉镯时，让我给颜诺当狗。
我不想当狗的，但他用我妈的医药费要挟我，我没办法。
只能撕碎自尊，强忍眼泪，跪趴在地上。
任由颜诺将狗脖套戴在我颈间。
在她牵着狗绳往前走时，手脚并用地往前爬。
颜诺还嫌不够，“学两声狗叫我听听。”
我闭了闭眼，咽下委屈的眼泪，颤声道：“汪……”
颜诺乐得前仰后合，
“啧啧，咱们舞团的活招牌怎么沦落到这副田地？
“你说我要是给你拍些照片传到网上，会怎么样？”
我紧张到呼吸不畅，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她，“不可以！”
颜诺脸色忽变，转头冲江锐抱怨：“锐哥哥，她又瞪我了，我好怕啊！”
江锐眸色一凛，拧眉睨向我，“宋夏，既然你不长记性，那我就帮帮你！”
他命令保姆扒光我的衣服，将我丢进泳池。
那泳池是露天的，若是被人看到，我这辈子就完了。
我慌乱地挣扎，苦苦哀求：“江锐，我错了，我求求你别这么对我——”
而他只是冷笑：“晚了，好好洗你的冷水澡吧！”
说罢，牵着颜诺的手离开。
惊惧之下，我还在声嘶力竭地求他：“江锐，我真的知错了，我求你……”
保姆嫌我聒噪，几个耳刮子扇得我头晕眼花，
“别他妈喊了！先生一颗心都系在颜小姐身上，你有点自知之明吧，别整天想着勾引男人！”
紧接着，“扑通”一声巨响。
那是赤条条的我，被丢进泳池的声音。
我拼命用双臂环住自己，可大片的皮肤还是暴露在外。
只能尽量往角落里躲藏，祈求没人看到我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泳池边几个保姆仍在骂骂咧咧：
“什么宋家大小姐，我看是会所小姐还差不多！她跟卖肉的有什么区别？”
“卖肉的都比她强，至少人家会讨客人欢心！”
眼泪落入泳池掀起小片涟漪。
我的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难以言喻的痛。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我不过愚蠢地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就要承受如此恶劣的惩罚吗？
赤裸着身体在泳池待满五小时，我才被允许上岸穿衣。
我崩溃地跑去医院看妈妈。
我好想她能抱抱我安慰我，给我一点活下去的勇气。
然而当我推开病房门，迎接我的——
是我妈愤怒的咆哮声，以及响亮的耳光。
“如果不是你非要嫁给江锐，他怎么可能有机会弄垮你爸的生意！
“是你害死了你爸和你哥，你怎么有脸活着？为什么被债主打死的人不是你？”
她的指甲刮过我的脸颊，留下长长的血痕。
脸颊刺痛，但远不及心痛。
是啊。
为什么死的人不是我呢？
小时候，哥哥为救我被高空扔下的花瓶砸伤，变成傻子。
所以爸妈一直恨我。
他们总是说：“为什么被砸傻的人不是你？”
每次我难过落泪，哥哥总会从口袋掏出奶糖给我，“夏夏不哭，哥哥宠夏夏。”
我哥天真又善良，绝不可能是强奸犯。
所以他不该死。
该死的人是我才对。
是我引狼入室，让江锐有机可乘。
我失魂落魄地走出医院。
街道人上来人往。
不停地有人对我指指点点：
“啧，真不要脸啊，卖肉的还敢出来逛街！”
甚至有油腻的男人上手摸我：
“多少钱能干你一晚？”